夜晚来临,繁碎的夜空中,一颗颗明亮的星,陆续悄然而现。扶九坐在那儿看着无垠的夜空,心里倏而宁静了下来。
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他们带了厚厚的大衣来,扶九披在身上,卫良煊坐在他上风向,给他挡着风,嘴里叼着烟没有点燃。
扶九侧头看他,夜晚让扶九的脸没有那么明晰,但能看出他是笑着的,“先生,夜空真漂亮啊!”
“嗯。”卫良煊看了眼时间,“回去吧。”
“待会儿嘛。”扶九缩了缩身子,双腿蜷缩起来,抱住,感慨道,“我从小就想,能有人跟我一起出来看星星,现在实现了。”
“就是这种在山顶吹着晚风,然后互相依偎着,说些悄悄话,或许是悲伤的,或许是开心的,又或许是…平时难以宣之于口的。”
卫良煊大概有在听,他距离扶九半米远,实在说不上是“互相依偎”。
扶九说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主动往卫良煊那边移了移,头一歪靠在卫良煊肩膀上,柔软的黑发有小小的凹陷,“先生,我冷。”
卫良煊看他一时半会儿不打算睡,于是进帐篷里拿个床被子,把他包了起来,扶九自己拽住被角,拢了拢,“谢谢先生,先生不冷吗?”
“不冷。”卫良煊走到他另一侧,点燃了烟,扶九看到显眼的红色火光点,还有模模糊糊的烟雾,他不看星星了,转而去看卫良煊。
黑暗使得卫良煊的面容本就模糊不清,在烟雾缭绕中,更是显示出了暗夜中危险的神秘感,不知不觉有些入迷,扶九忽然问了他句,“先生,你为什么要娶我?”
这是他两辈子的疑惑。
卫良煊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轻轻吐出来,看向扶九的眸子,比深潭还有幽深,说出的话却随意地像是酒后呢喃,难以让人信服,又分不清真假。
“义务。”
任何人被伴侣说是义务娶自己,想来都不会高兴,扶九心里甚至莫名酸涩了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这样吗,还以为,我有什么吸引先生的地方呢。”
“原来只是义务,什么义务能这么重啊?能跟我说说吗,先生?”
“你不需要知道。”卫良煊语调毫无起伏,有些惹恼了扶九。
扶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夺下了他的烟,掐灭。气汹汹地看着他,呼吸乱了几分,“你真是一个特别不负责任的Alpha!”
扶九说完,浅色的眸子里似乎有水光闪现,他进了帐篷里,把自己缩起来。
什么义务,胡说八道!
卫良煊看了眼被丢在原地的被子,拿起来放在了帐篷边上。
通过扶九的反应,卫良煊怀疑,扶九忘记了些什么,比如他们之前短暂的接触,他估计忘记了。
扶九半天没有动作,卫良煊蹙眉,语气有些严厉,“你等会儿会冷,不要胡闹。”
扶九顿了顿,动作有些大,一把把被子拽了进去,耍赖地抱住卫良煊的腿,“你陪我睡!”
“……”
“反正你说了是义务,陪我睡觉也是义务!”
——
一路回去,扶九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到了景堓,扶九上楼,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卫良煊不解的皱眉,嘱咐了佣人几句,而后进了书房。
一上午过去,卫良煊下楼看到客厅空荡荡的,问佣人扶九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