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旖旎色彩在看到江静好睫毛时,消失殆尽。
江静好是杏眼,尾纤微翘,睫羽微卷,水喷到她脸上从睫毛滴落。让她想到一个电视剧场景。
女演员在浴室演戏,哭戏,开着淋浴站在下面,水顺着超长睫毛成小水流形状流下来,脸上都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
因为那个电视剧场景太搞笑,脑海里不由自主把女演员替换成江静好,哈哈哈到简直停不下来。
尤其她一副插着腰,气呼呼的模样,我的妈呀,不要太搞笑。
蔚然虽然冷着脸,心里却已经笑成一匹脱缰野狗,在大草原上策马狂奔,就连眉宇都舒展开。
见蔚然盯着她,江静好立刻两只胳膊交叉捂住自己胸前,瞪她怒喝:“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还挺纯情,蔚然舌尖在嘴里舔一下尖牙,收敛目光。
“这个水管要怎么办?”虚心请教,这个问题,她真搞不定。
江静好冷哼一声:“今天太晚,明天找人来修,水闸先别开。”
“好,我记下了。今天谢谢你……”
“打住,要不是你把我家水漫金山,我是不会来帮你的,话不多说,让开。”
谁有时间听你逼逼赖赖,明天上班,还赶着睡美容觉呢!江静好裹着一件她的浴袍,大步流星往前走。
背影从容,消失在她家。真是呛口小辣椒,这么横,够劲。蔚然看一眼满地狼藉,立刻换衣服出门。
收拾屋子她不会,保洁要明天才能来,看来今晚只能住酒店了。
蔚然去了离得最近的香格里拉酒店。
办理入住手续时,前台说:“抱歉女士,您这张卡用不了。”
蔚然纳闷,换一张递过去。
“抱歉女士,您这张卡,也用不了。”
蔚然面无表情又换一张。
前台小姐的笑容有些僵硬:“抱歉女士,这张卡,用不了。”
看着眼前美丽客人的冰山脸,前台小姐不禁抖了一抖,妈妈咪呀,大晚上可别惹到这位看起来不好惹的客人。
呜好吓人。
蔚然把钱包里的卡都刷一遍,前台小姐都用职业到有一丝僵硬的微笑告诉她:“抱歉女士,您的卡,都用不了。”
钱包里现金不够,微信里只有零钱,二十多年没为钱发过愁的蔚然,第一次有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感觉。
她收拾好卡,冷淡道:“抱歉,先不办理,打扰你了。”
“没事,您慢走。”前台小姐舒口气,客人虽然又凶又冷,但是很有礼貌。
蔚然出了酒店打电话给程家司机,报了位置,二十分钟后就被司机接到。
按理来说,蔚然已经和程璧离婚,程家任何人都可以不再服务她。
但是,蔚然在程家二十多年,积威甚重。程家上上下下都怕她,所以,哪怕离婚,她仍旧可以一个电话叫来程家的司机。
蔚然摁了摁太阳穴,已经十二点多,怪不得头疼,超过她平时睡觉时间。
“程璧在哪?”
司机:“在江畔别墅。”
“送我过去。”蔚然瞌上眼,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除了程璧,蔚然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冻结她所有的卡。
可是程璧为什么这么做?相处二十年,蔚然知道程璧不是小气的人,离婚时答应的补偿也不会说话不算数。
这就让她很懵逼,所以要去问个明白。
程璧想到蔚然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把人让进来,程璧冷着脸摆弄茶几上的文件,对她连个眼神都欠奉。
“我的卡为什么都用不了?”
蔚然也懒得和她绕弯子,直接说,反正程璧也不想看到她。
省的浪费大家时间,有点想笑,以前,她可是最愿意为程璧浪费时间的。
“看看这些。”程璧推过去一沓文件。
里面有照片,有些失色是好多年前的,还有几张似是而非的日记。
看字迹,日记应该是江静好的,以前程璧爱收集江静好的一切,她见过她的字。
蔚然可以确定江静好绝对不认识她,怎么会写出“那个叫蔚然的又来了,她到底要干嘛”这种话。
况且,通过两次短短的接触,蔚然可以肯定,江静好是直来直往的人,不是这种会拐弯抹角的性子。
照片是真的,江静好笔迹的日记是假的,蔚然放下东西直视她,
“你想说什么?”
程璧点燃一支烟,冷眼看她,讥笑说:“我以为你挺单纯。到头来,我以为只是我以为,你把静静赶走,霸占她的位置这么多年,你还好意思要离婚的补偿吗?”
“你想要我净身出户?”
蔚然依旧冷静,就连语气都平淡如常。
每次都是这样,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程璧夹着烟,恨恨的想。
这么多年,蔚然永远一副平静到极致的模样,每次对她发脾气最后气到的都是自己。
不是爱她吗?怎么在接受离婚时还那么痛快,蔚然根本不爱她,爱的是程家家产,是妈妈付出的感情。
“不是我要你净身出户,是你应该,赤_裸_裸来,就赤_裸_裸走。”你不是骨头硬吗?那就别带走程家一分一文!
“如你所愿。”蔚然把卡留下,说:“房子的钥匙我会放在保安那,你记得查收,明天我会搬走。”
不用废话,蔚然转身就走。
“你这是承认了,是你做的?”程璧想要她一个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