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一双水汪汪、圆溜溜、布灵布灵、含怒带俏的杏眼注视都会有点顶不住。蔚然尤其。
江静好这双眼睛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唯一的朋友——肚肚。
肚肚是一只布偶猫，有雪白蓬松的毛发和湛蓝水灵的眼睛，圆溜溜的像极了现在怒瞪她的江静好。
面对这双和肚肚如此相似的眼眸，蔚然做不到平静以对。
略有躲闪的错开视线，蔚然问:“江总，有什么事吗？”
“我的咖啡呢？”
江静好当然没有错过她刚才专注的视线，眉心微皱，一见她就发愣，可别影响工作。最讨厌公私不分的员工。
咖啡！？
十点了吗？
蔚然看一眼腕表，十点过五分，她才看了几页纸就过去两个小时了，工作就是不一样时间过得好快。
“抱歉江总，我现在去冲。”
第一天上班就出错，蔚然心里慌得一批，面上风轻云淡冷静干练特别唬人。
其实特别怕被炒鱿鱼，毕竟江总是个矫□□精总裁，挺不好搞。
谁到，江静好只是冷冷看她，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用嘲弄的口吻说:“三十七万的卡地亚蓝气球，香家私定西装，梵克雅宝全套饰品。我带你出去，别人会好奇一下，到底咱俩谁是总裁。”
“……”蔚然万万没想到，江静好居然会在乎这个！？
平静的表情有一丝裂痕，话在嘴边转了几转，蔚然说:“可我的东西都是这些，价格都差不多。”
“那就去买，通通换掉！”
这一身，怎么看都碍眼，想极了那天夜里郊外遇到的深闺怨妇，一点都不好。
穿绿色多活泼，好好一小姑娘干嘛要这么死气沉沉，要不是看了她的简历，江静好绝对不信她居然比自己小两岁。
江静好二十七，两小岁，蔚然才二十五，怎么过得跟五十二似的，看着就来气。
蔚然冷冷与她对视，心里已经泪流满面，那里是她不想买而是没钱买啊！
“怎么，你不想买？”
“我……没钱。”蔚然平静和她对视。
没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还是有点羞于启齿。
“和我走。”江静好就好像没听到没钱那句话一样，也不管她答不答应，拾步就离开，还顺手拿上包。
作为秘书蔚然只能跟上，完美执行秘书守则第三条，绝对服从江总的每一个命令。
蔚然以为江静好是带她去工作，可是下了车才看到，江静好带她来到商场。
面对蔚然疑惑的神情，江静好下巴一抬，傲慢道:“我想买东西不行嘛？你就跟在后面负责拎包！”
是是是，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你的命令都服从。
还真是个小公举，全世界都要围着打转，再一次蔚然为以后的工作产生浓浓的担忧。
亦步亦趋跟在江静好身后，蔚然破罐子破摔的想，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商场人很多，商品琳琅满目，销售营业员服务周到，让人舒心。
江静好明显有这女人的通病，逛街逛起来没完没了，没有明确目的，看什么都想看看，买什么都要纠结。
“你，去试一下这件衣服。”
蔚然指指自己，眉尾略挑，面色平静心里疯狂拒绝。
“我？不合适吧？江总。”这么粉，绝对不要试，太难看了。
不符合小蔚品味，穿出去会被笑的，小蔚绝对不要穿。
江静好拧眉瞪着她，那眼神仿佛再说“你去不去，不去揍你哦！”
对视几秒，蔚然率先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接过衣服进到试衣间。
擦身而过，蔚然看到江静好嘴角愉悦的翘起一点，眼眸灵动狡黠，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江静好一定是看出她的不情愿，才一定要她试衣服。江总，你好心机，居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秘书的痛苦上。
蔚然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营业员和江静好一起倒吸一口凉气，别误会，不是被惊艳的。
营业员看一眼两位顾客，昧着良心，扯出营业微笑，僵硬的说“这件衣服您穿真好看，非常适合您，完美的体现了您的身材，露出锁骨与天鹅颈格外优雅，您觉得呢？”
蔚然/江静好:“……”你瞎啊，这也夸的出口，良心不会痛吗？
蔚然自己都没眼看。
江静好嘴巴微微撅起，搞不懂，明明这件衣服挺好看的呀，怎么被她穿出这种效果？太难看了。
衣服是一条连衣裙。
粉色的，带波点，带蕾丝飞边。
这些元素单独拎出来看都不错，但是它们非要组合在一起，就有那么一丢丢的一言难尽。
蔚然面冷，形貌寡淡温婉，不适合这种太过跳脱的裙子，穿起来容貌压不住，看着就不好看。
江静好吹口气，有气无力说:“你还是换下来吧。”太丑了。
蔚然:“……”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心里说小蔚丑，你穿兴许还不如小蔚呢！
商场的试衣间不算太宽松，有一面镜子，蔚然背对着镜子接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