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突然笑起来,像是被戳中了笑穴,整个人笑得肩膀颤抖,书吟以前没发现他这么爱笑,似乎在她跟沈钦坦白之后,沈钦突然就变得爱笑起来,沈钦平时都是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会多变一些?。
“我时常因为同步不到你的笑点而感到迷茫。”书吟说,“你以前的情绪也这么丰富的吗?”
沈钦笑容一顿,短暂地露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开口时又恢复如初:“是吗。”
刚被送到荣国做质子那段时间,他学会了伪装,装成柔若无害的小白兔,这样能免去许多麻烦,所以那时候他的表情不得不丰富起来。
后来回到了南燕,偶尔也能听到风言风语,宫人都在议论他就连在杀人的时候,表情都是不会变化的。
书吟:“是啊!当?然是啊!”
也许沈钦自己都没发现,书吟每次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能引起沈钦情绪的变化,就连偶尔书吟看到了什么好笑的段子,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完一转头,就能看见沈钦欲盖弥彰的压平嘴角。
而有时候书吟说了让他不开心的话,书吟也立刻能感受出来气氛的低沉。
特别是那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明明是一个陈述事实的话,却跟什么老巫婆的邪恶诅咒一样,书吟说一次沈钦的脸就阴沉一次,搞得书吟现在不都敢提这句话了。
书吟吃完饭,心里还挂念着家里的大金毛,她昨晚没回去,也不知道临走前放的那些狗粮够不够它吃,书吟急着回去,就跟沈钦解释了一下,听说书吟还有一条狗子之后,沈钦表情古怪地摸了摸大黑的尾巴。
大黑虽然不太喜欢沈钦,因为沈钦头疼的时候控制不住力度差点把它揪秃,每次疯起来跑去地牢杀人的时候还总是要带上它,搞得它看完之后连续几天都吃不下饭,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黑只能甩了甩尾巴,敷衍地回应了一下。
虽然它不喜欢,但它妈喜欢,它作为子女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干涉父母的爱情吧。
大黑趴在地上,抬起眼瞅书吟,沈钦就用一种大佬的坐姿坐在沙发上,一边撸狗一边跟狗子一起看着书吟。
一人一狗盯着她,仿佛在说:你居然在外面有别的狗了。让书吟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抛夫弃子,跑到外面养外室的负心汉。
书吟这几天发现了自己一个特殊的能力,她能够通过?沈钦的表情,推测出来这祖宗在想些什么,比如现在,他似乎在因为书吟要回家,以后不能一起睡觉这件事情而感到不爽。
盯什么盯,不是昨晚才一起睡过觉吗。
书吟又想起来今早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床上的沈钦,觉得太危险了,以后不能再随便夜不归宿了,她喝了口水,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差点被沈钦的话呛死。
“你搬过来住。”沈钦说,“或者我去找你,以前的时候你都会给我留窗。”
反正意思就是,不一起睡觉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你确定吗。”
书吟说:“可是现在我家住二十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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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带着沈钦一起回家了,不仅沈钦跟着来了,连大黑都被拖着一起来了,大金毛十分懵逼地看着自己的铲屎官带回来的一个男人和一条大黑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黑倒是很自来熟,钻进大金毛的狗窝,把大金毛往里面挤了挤,然后趴下开始睡觉。
大金毛:???你这个狗怎么回事。
沈钦站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
书吟有点想笑,她塞了一杯热水在沈钦手里,故意道:“你不是让我给你留窗吗,来吧,你敢来我就敢留。”
沈钦捏捏鼻梁,斜睨了她一眼。
书吟就开始笑,窗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支红梅树枝,光秃秃地树枝上冒出几个鼓鼓的花骨朵,等天气再冷一点,就能开花,那是书吟前几天折下来插进去的,以前在大学士府,每到冬天,她也喜欢用红梅插瓶放在窗棂边做装饰。
最近书吟偶尔会回忆起来的片段,大多数都是跟沈钦有关的,她记忆中只有关于沈钦的那一部分都被抹去了,但其他的都还在,书吟偶尔也能从那些自己还记得的场景里,发现一些?沈钦存在过的痕迹。
有时候是放着红梅的窗棂上,那个不起眼的粘着雪的脚印,有时候是她上街去逛成衣铺子时,却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卖男子衣服的地方,买了一堆男子的衣服。
都是一些?很稀疏平常的记忆,书吟回来之后,其实已经很少想起在荣国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因为对于她来说,过?了刚过?去时那段兴奋的日子,古代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姿多彩,特别是女子,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呆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对于书吟一个具有现代灵魂的人来说实在是无趣。
书吟偶尔会想,整整一年的时间,为什么她对于那段可以称之为奇遇一样的经历,并没有留下太大的印象,更多时候想起来,书吟只觉得那是一段十分枯燥又单调的日子。
书吟现在有些?明白了。
原来她不是只有那些无趣的记忆,其实所有关于沈钦的记忆都是鲜活的。
只不过?她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想说点骚话,但我又看了眼时间,好的,来不及想骚话了,快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