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黎青州不行。
——他是不能放手的人
戚棠按紧胸腔将这句话连同心跳一起收回。
那一刻少女终于懂得了名为爱的东西,她眼里放着光,一道名叫执着的光。
吱呀一声。
殿内琳琅珠宝映入眼瞳,跳动的烛光在杏眼中怦怦直跳。
里面什么与往常无异,就是缺了个人。
那个时常跟在身边的人。
不可名状的失落一下子浇凉了戚棠那颗快要烧起来的心。
她冷静下来眨眨眼睛,“敛冬,你有看到青州去哪了吗?”
端茶沏水的敛冬歪头想了一会,“方才太后派人给殿下传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殿下让我告诉小姐你,他先回怀王府了。”
太后没事怎么会给青州传消息?
戚棠直觉不妙,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连忙快马加鞭地往宫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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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青州,是我,开门。”
老旧的红木门被人捶打着,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
从一旁风中残烛的对联有了再次掉落的迹象可以看出,来人敲门的力道有多么大。
但是门里的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无人出来应答。
阿曜躲在门里面,满是焦急地看着自家面沉如水的王爷,“王爷,真的不给大小姐开门吗?要是这扇门坏了,我们又得简衣缩食来买新的门了。”
黎青州头发半披散落在肩上,他没有动静,默不作声地望着门的方向,仿佛想要透过那扇门,看向外面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女。
阿曜见他不为所动,立马换了个法子劝说,“王爷啊,就算你不心疼钱,那你也得心疼心疼大小姐的手吧。用手敲门多痛啊,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地不见她,你说她会善罢甘休吗?”
终于,不知道哪句话说动了黎青州。
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眼瞳里没了焦距,失魂落魄道:“阿曜,你替我解释吧,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见她?”
阿曜从小就开始跟着黎青州,他太清楚以这位的倔脾气,一旦认定的事就再也无法改变了。
眼瞧着外面敲门的那位怒火越涨越高,可怜的阿曜跺了跺脚,豁出性命从门缝中探出头。
“戚小姐。”
带着风的拳头在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几寸处停了下来,戚棠眉头紧锁,“黎青州呢?”
阿曜怕说出实话自己小命不保,于是他嗫嚅半天扯了个蹩脚的谎言,“戚小姐,王爷他身体不适没办法见你。”
戚棠往回收的手一顿,她显然不信阿曜的鬼话,拍着门板道:“他不方便来见我,那我去见他就好了。”
门板震动的声音吓阿曜一跳,他一听这还得了,连忙用肩膀抵住门,“您听我说,太后娘娘刚刚下旨让王爷跟离人国公主成婚,为了避嫌,王爷说你们最好还是不要相见为妙。”
戚棠一路积攒来的勇气与焦急,在听到避嫌的时候统统炸裂开来变为怒火这两个字。
换做常人家的女孩话说到这份上都该伤心欲绝地离开了,很可惜戚棠不是一般的人。
在她脑袋里只有把话说清楚了才能解决事情这个念头。
于是她仗着自己这些天逐步有成效的掌劲一把推开了阿曜。
阿曜被她推了个踉跄,让开道来。
戚棠小旋风似的挤了进去,却见他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喜悦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戚棠咬牙切齿,“你家王爷躲哪去了?”
阿曜委屈,“王爷神出鬼没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戚棠杏眼一眯,倔劲只上脑袋,她朝里面大喊,“你躲啊,我把整个王府都翻一遍,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你。你要是现在出来,我就不找你麻烦,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说罢她还适当地停顿了一会等着黎青州出来,结果过了半晌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也没有。
戚棠怒了,她撸起袖子,在这大且荒凉的怀王府跟黎青州玩起了躲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