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听太后轻声吟念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二郎想必是已然醉了吧,不如索性便做了这桃花仙吧……嘻嘻,此刻二郎若是想走,怕也说不清楚了吧。”
秦王听闻此言,忽然清醒了许多,顿时明白了太后所说的意思,他入宫这许久,兴许是方才酒力趋势,不知不觉便到了这尴尬境地,此时即便是想要出去,如若太后声称他欲行非礼,这他便端的百口莫辩了。
他这时心中纷乱,再抬眼看了树下这个叫做阴麋的女人婀娜的身影,丹田之中一股火气再也无法抑制,他一把将挡在面前的纱幔挥开,踏着桃花浅水,哗啦啦便走到树前,一手搂住阴麋玉葱般的腰肢,另一手扯去了她身上的遮蔽,低头便向那艳冠后宫佳丽的艳红樱唇之上吻去。
阴麋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接粗鲁,此时口舌被堵,于是她切齿便向那来袭的舌头咬去,却不料这时秦王已然松口,直起身来。阴麋于是反掌便向秦王脸上打去,却见秦王右手一翻将她玉手拿住,左手一探,将她藏在身旁的一柄牛角短刀扯下,随手抛在池边。阴麋羞愤难当,伸手拔出发髻上的碧玉簪,便向秦王颈中刺去,秦王夹手夺过她的簪子,一手将她双手控制住了,另一手边将她抱起。阴麋死命挣扎,双脚乱踢,这时忽然觉得左边胸口一阵酥麻温热传来,这酥麻竟似能将心肝儿缠住一般,刹那全身都再没气力可用,身子也不由自主被秦王抱起,放在床榻之上,她张口便要呼唤,嘴上忽然被秦王大手按住,却听得耳边秦王说道:“别叫,此刻你也说不清楚了。”
阴麋耳边被男子气息所吹,顿时红晕上脸,正不知所措间,忽然觉得小腹一阵温热上顶,接着便是让她难以启齿的一阵顶撞,阴麋顿时羞赧欲绝,寻得空隙,张口便向秦王肩膀咬去。秦王却任由她咬在肩膀之上,不管不顾,只是自顾前攻。阴麋咬到秦王肩膀,口中只觉得男子健壮的肌肉热气勃发,才咬破皮肉,忽然觉得全身一阵透心的颤栗,便不由得松口轻呼出来,这一叫,不由嘴又松了。她嘴中含着秦王的衣襟,忽地发狠,一扭腰将秦王翻在下面,用嘴将秦王秦王衣襟扯开,却见秦王胸口线条刚硬,肌肉隆起,而脖颈之间却用五色彩绳挂了一个深紫色的小小扳指。阴麋见到这个扳指,刹那间似乎看到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停了所有动作,怔怔问道:“是你?怎么会……”
秦王不答,稍稍沉默,秦王忽然翻身将阴麋压下,这时阴麋已然不做反抗,却觉得好似飞到天上一般,这时殿中树冠之上的桃花片片洒落,阴麋咬着下唇,呆呆盯着那桃花,眼中虽然已是清泪流出,却强忍住不做任何声响。
秦王“嘿”地一声,抽身开来,反手将榻上锦被扯过,盖在阴麋那身上。阴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躺在榻上,抿着丹唇,将锦被抱紧,眼角全是泪痕。
秦王坐在玉床沿上,缓缓整理了一下衣饰,接着沉声道:“将今日值日的宫女寻个理由统统杀了,冯宝还有用,暂且留着……今日前来便是要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是聪明人,以后该当如何,你应该有分寸吧。”
秦王说着起身,踏着水床走了几步,站在桃花树旁,拍了拍树干,忽然呵呵一笑道:“这桃花阵果然迷魂,沐允那老头儿一生破阵无数,却原来是败在了这阵中……沐老头最近忙着嫁闺女,只怕是也不想再留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吧。哈哈……哈哈哈……”
榻上的阴麋忽然露出狠厉神色,朝着秦王离去的背影厉声叱道:“滚!”
这时居暖殿中已然再无旁人,阴麋自顾着抱紧了锦被,蜷缩起来嘤嘤哭泣。殿中的桃花点点飘落,抚在阴麋光滑的脊背之上,随着那如玉的肌肤,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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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寺佛堂之中,一个和尚正在焚香礼佛,烛光暗影之中似乎藏了一个身影。
和尚也不回头,笑道:“巨门使者今日身带异香,可是又有红尘机缘了?”
那暗影中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半晌,声音嘶哑地道:“有任务给你!”
和尚道:“愿闻其详。”
暗影道:“救一个人,说一番话!”
和尚再次笑道:“听来容易,但这些年你都未来,此时登门,想必此事牵涉甚广吧……”
暗影道:“想抗命?”
和尚笑了笑道:“和尚自然明白违抗巨门使者便要受到“光明七罪”的惩罚,如同身在炼狱之苦。”说到此处,他忽然顿了顿,伸手将身旁一只蜡烛捻灭,道:“可是和尚自然也要掂量掂量,这一次值不值得和尚身入地狱,效地藏王菩萨之大愿!”话语虽然笑语晏晏,但话语中的决绝之意颇浓。
那暗影似乎犹豫了片刻,缓缓道:“和尚心愿坚固,可敬……这缘由嘛,便是和尚推荐的那位侍郎大人!”
那和尚听得这句,似乎有些出乎意料,手指在灭了的烛线上搓揉,半晌,方才长叹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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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杂疏》:“及至齐炀时,宫闱麋乱,干判朝纲,阴阳失序,是为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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