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榆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想要向后逃,但是却无处逃脱。
“说!”男人的质问声越发残忍。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眼神惶恐,恨不得整个人都消失在这里。
林颜榆嘴巴张了张,然后就看到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招了招手。
“把林小姐带出去门口跪着。”
什么!
林颜榆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两个黑色西装的保镖已经站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拽了出去。
她被拽的生疼,模糊的眼睛里只能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影。
“瞿博霖!”翡温玉语带愤怒,想要冲过去拉扯林颜榆却被南城挡住了。
“翡少爷。”她略微摇了摇头,薄唇微微动了动,“你这样只会越发激怒瞿少而已,若是想让林小姐好受不如离她远一点。”
林颜榆被人扔到了暗夜的门口。
她缓缓地撑起了胳膊,想要爬起来却被人一脚踢中了膝盖跪倒了地上。
“林小姐,您还是好好跪着吧,别让我们不好过。”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也仿若外面飘扬的细细碎碎的雪花一般,仿若片刻就能融化,林颜榆脸上扯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却是努力的挺直了腰肢,脊背挺直。
来来往往的宾客看到她以后无不变色,谁不知道这是林家小姐,三年前林家还在的时候,这女人还如同玫瑰一般明艳动人。
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旁人的目光落到了她裸露的半块圆润肩头,锁骨精致,那牛乳一般的皮肤冻的青白。
家世落败了,不过玩弄一下还是可以的。
他脚步微动正要走过去却被同伴一把拉住了,在他的耳朵前咬牙切齿的道:“你这是不要命了!这可是瞿少的人!”
那人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
这整个灵城有谁敢得罪瞿博霖,他就是在色胆包天也不想惹上一身腥。
门口大敞着,暗夜的格调决定了来往的人皆是非富即贵,名流的社交圈就这么一点,无人不识这曾经大名鼎鼎的林小姐。
三年前的丑事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遗忘了,但是如今又被人重新挖掘了出来。
林颜榆只觉得眼睛灰蒙蒙的,世界仿佛都朦朦胧胧的仿若有了倒影。
极度的寒冷过后却是火热,热的她绝对身体都仿佛在炙烤一般,她喉咙都烧的说不出来话。
细碎的雪花随着敞开的大门卷入了门内,落到了女人的身体上,她摇晃了一下,最终扑倒在了地上。
林颜榆昏了过去。
旁边监督她的人不敢去找瞿博霖,急忙找到了暗夜的老板娘南城。
“人昏过去了?”南城瓷白的脸上细眉微微的敛了一下,“这么冷的天,一跪就毁了三个时辰,这娇娇大小姐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
她正要起身去看一下,免得让人死在了这里,沾上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浴室的哗啦声停了下来,门突然之间开了,只裹了一条浴巾的瞿博霖走了出来。
他身材颀长,刚刚沐浴完还有水滴从他的眉心一路没入了腹肌,黑发湿哒哒的贴在了头上,那双狭长的凤眼如同北极的冰窟。
南城只看了一眼脸上就浮上了红晕,这么迷人的男人,说不动心才是奇怪。
“瞿少。”她迎了上去,细白的手拿起了一个毛巾,“我给您擦擦头发。”
外头的事早就被她扔进了脑后。
瞿博霖不为所动,薄唇紧抿着躲过了女人的示好。
他掏出了手机给秘书发了个电话,吩咐人来送来一套全新的衣服。
那旧的衣服沾上了林颜榆的味道,惹得他心烦意乱,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出她的身影,一会儿又浮现出翡温温那染血的脸庞。
被避开了以后绕是南城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尴尬,她手指头握紧,劝说自己这男人有重度洁癖。
“少爷。”一个不合时宜的话插在了两人中央,保镖低着头,“林小姐好像昏迷了。”
“把人弄醒,继续跪着。”瞿博霖毫不犹豫的道。
南城微妙的看着瞿博霖突然之间紧绷的身体。
两人之间的关系奇怪的紧,不像是仇敌,复杂的让她这个人精也觉得愁人。
秘书来的速度很快,瞿博霖换上了衣服,他身材很好,脱衣有肉穿衣显瘦,高定的服装衬得人矜贵无比。
南城看着男人仿佛名模一般的身影眼里是明晃晃的爱慕。
“瞿少,不如去我私藏的酒窖看一下。”她笑意盈盈。
“不了。”男人拒绝的很快,起来的身影略显急躁,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的脸一下子就僵了,看着人去了门口。
那方位好像正是那昏迷的林小姐所在的位置。
林颜榆醒过来的时候头沉的厉害,她惶惶然的睁开了眼睛,手指蜷缩了一下,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
“别动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插了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大小姐就是事多,好不容易才输上液,转眼间就鼓针了。”他扯着嗓子喊,“医生,麻烦再来一下。”
林颜榆脑袋有些不清醒,她抿了一下唇瓣看清楚了这人的样子,眼熟的很,是那天调戏她结果被她脸上的疤吓到的那个。
是暗夜的坐台少爷,浮舟。
她只来了一天,但是也知道这人是暗夜的镇店之宝,不少千金小姐被他迷得团团转,几乎溺死在他的桃花眼里。
“怎么是你?”一开口她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喉咙生疼。
她跟人不熟,本来以为这会儿必死无疑,没想到却是这个人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