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黏上我了是吧?不好意思,我还要养三个孩子,实在没能力再负担一个老人的生活,您要是还有力气做活养活自己,那就去找别人给你活干,我这边没有给你干的活。麻烦松手!”
老头眼睛红了,眼睛一眨,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霸占了半张脸的大瘤子还跟着抖动了下,真是又可怜又恶心。
陶颛:“……”
陈医生默默地走过陶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人,那袋葡萄糖已经挂完了,麻烦你把人带走,别留在我这里。你知道得罪谁,都最好不要得罪医生,我还是镇上唯一的医生。”
陶颛:“……”今天出门就应该看看黄历!
最后陶颛离开陈医生家时,身后就跟上了一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隆背长瘤老头,老头手里还拎着一袋药。
快要到旅馆门口时,陶颛猛地转身。
老头大概想要对他露出谄媚的笑脸,但因为脸上那个瘤子,看起来更像是怪笑。
陶颛指了指他胸口,特别严肃地问:“大爷,你告诉我,是谁踢了你一脚?”
老头一听似乎可以报仇,立刻就把踹自己的仇人说了,说得可详细,连对方鼻毛有多长都比划出来。
陶颛直接让老头带路,再次回到了镇北游民区。
老头带着陶颛来到一座石屋前,指着石屋说:“那长鼻毛男就在里面,他还抢了我的交易物和拐棍!”
陶颛上前敲门,里面有人骂骂咧咧,但就是不来开门。
陶颛抬脚就踹,硬是把几块木头拼起来的大门给生生踹开。
“哪个龟孙子踹你爷爷的门!找死呢!”人没出来,棍子先打了出来。
陶颛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棍子,用力往外一抽。
里面的人没想到陶颛力气那么大,一个没站稳,竟然整个人都被拉得冲了出来。
对方张嘴就骂:“我草你妈!”
陶颛抢过棍子,顺手一抽,直接抽在那人脸上,“啪!”
“啊——!”被棍子抽脸的大汉惨叫,满眼惊怒,“你是谁?你干什么!”
陶颛定睛一看,对方鼻毛果然很长,当即用棍子一指老人,“今天你是不是踹了他一脚?”
鼻毛男这才看到站在侧位的老头,眼睛瞪大,但他嘴上说的却是:“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怪物。”
老头气,“是你就是你!你打人的棍子就是我的拐棍!你别想不承认!”
鼻毛男嚷嚷:“别放屁,棍子是老子捡的。说我打你,谁看见了?谁看见让他站出来啊!”
周围看热闹的游民越来越多,但大家都没有围过来,只不远不近地站着。
陶颛忽地笑了下,“你是不是以为我必须要有证据才会动手揍你?”
鼻毛男捂着脸骂:“你好端端地突然踹坏我家门,还对我动手,你别想……”
“够了,我治疗你打伤的老头一共花了13万6千,我一分不多要,你把这钱补给我,这事就算完。”陶颛打断鼻毛男。
鼻毛男一听陶颛跟他要钱,立刻蹦起来吼:“做梦!你治疗这老头关我屁事!想敲你爷爷的竹杠,你也不问问爷爷外号叫什么!”
陶颛手中棍棒一转,很随意地转了一个棒花,“我管你外号叫什么,不愿意给钱是吧?行,你有种。”
陶颛把手中棍棒突然一丢,丢到老人面前,随后他一个箭步窜到鼻毛男面前,抓住他的双手一拧一压,竟一下就把人压到地上。
鼻毛男又惊又怒,当即大叫。
旁边围观的游民竟有不少人发出叫好声。
歪鼻子看到陶颛身手,眼眸收缩。
陶颛伸手。
老人意会,捂着胸口颤巍巍地上前,把自己的拐棍递给陶颛。
陶颛接过棍子,二话不说,压住鼻毛男就开抽!
“我让你脚踹八十老头!”抽。
“我让你抢人老头的交易物!”抽。
“我让你赖你陶爸爸的医药钱!”抽。
“我让你耽误我儿子们的吃饭时间!”抽。
“我让你不学好!”抽。
到最后,连鼻毛男不洗澡、鼻毛太长、哭喊声难听等等都成了陶颛抽打对方的理由。
“别打了,别打了!东西就在屋里,进去就能看到,呜呜,别再打了!”
最后,陶颛没能从鼻毛男手上讨到一分钱,但是他把鼻毛男抽得直叫他爸爸,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打老人欺负弱者。
陶颛出了口恶气,踹了鼻毛男一脚,把棍子还给老人,走人。
老人看鼻毛男哭得跟最可怜的鼻涕虫一样,再也不见之前的霸道强横,笑得特别开心,还进屋把鼻毛男抢走的东西又给翻找出来,等出来一看,陶颛已经走远,他又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镇门口,守门人瞅瞅跟在陶颛屁股后面的老头,半调侃地问他:“你亲爷爷哦?”
陶颛还没回答,老头拼命点头,“对对对,我就是他亲爷爷,亲的不能再亲!”
陶颛转身,面无表情地道:“你要是真感激我,就别再跟着我。”
老头立刻缩背苦脸,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陶颛才不相信这老头真的很可怜。
一个七老八十的人,一个人能走到这里?当路上那些豺狼虎豹变异的方向都是小猫小狗?还是诡族改不吃人肉?或是那些强盗土匪之流都放年假了?
他救人,但只救急不救穷,他不可能帮人一把就要帮人一辈子。
陶颛没再多说一个字,重新转过身,脚刚刚一动。
老头张嘴:“我认识你,还有房好运和李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