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讲,不准瞒我!”
他轻描淡写道:“晋王知我身份,必想置我于死地,他前面派了?那么多?人都?杀不了?我,此番必定会借此机调兵遣将。”
无双想起他浑身的伤,掩下心疼,只将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掌。
“可晋王生性狐疑,你怎知他不会疑心此乃你调虎离山之计?”
“嗯。”
“嗯什么嗯?”
十一手裹住她的柔荑,夸奖她。
“你聪颖了?不少。”
无双坐起来叉腰,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哼,我若是不聪慧,怎把你骗到了?饭碗里呢?”
“嗯,夫人所言极是。”
“快说!别岔开话题。”
她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
她睨他一眼,却见他盯着自己胸前沟壑,眼神直白?,带着妥妥的侵略意味。
她脸颊一热,嗔道:“你看哪儿呢?”
十一却直接上手,隔着她的亵衣。
“变大了?许多?。”
无双平日就嫌胸脯太过沉甸甸,怀孕过后?,愈发甸得难受。
十一却爱不释手,不禁单手扯了?她的亵衣,就连那绣着海棠的肚兜都?嫌它碍眼。
她明显感觉到他呼吸一滞,随即紊乱了?声息。
真的无法想象,那么清冷禁欲的性子,情动起来,有种?致命的诱惑。
他目光难掩热烈,看得无双身子也跟着发烫,却又记得正事,只捂住他作乱的大掌。
“相公。”
却不料,男子最听不得她这?样娇声唤他。
顿时目光有如?滔滔岩浆。
“双儿,附身过来。”
无双知他意欲何为,顿时羞得掩面。
“乖。”
最终敌不过男子淳淳善诱。她微微上前,凑过身子。
“再过来些。我够不着。”
“哎呀你……你别说了?,羞不羞人……哎呀……”
男子嘴唇刁住她左侧果子,轻轻噬咬,惹得娇妻娇声连连。
最终搞得两人都?面色潮红。
若不是无双守住底线,怕是还会被这?恶人哄得坐在他腰跨之上。
“哼……你又岔开话题!还不快说!”
“我知晋王多?疑,于是我计中?计,令赵臻他们去救“你”,二七令辰他瞧得清楚,你于我而言……”
他看她一眼,见她目露期盼之色,顿时嘴角一弯。
“……再者令赵臻他们假戏真做,晋王必不会生疑。”
无双瞪他一眼。
“你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什么?”
他眼里揶揄之味明显,无双气不过,“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见他胸膛起伏,低低笑出声来,愈发咬地凶,从他耳垂咬到喉结。
“双儿……”
见他声音沙哑,无双这?才?作罢,得意的看着他。
“叫你说话不说完……我于你而言如?何啊?”
年轻俊朗的男子,眉目如?同冰雪化开,一双足已让万千女人沉迷的双眸里,满满只有面前披头?散发娇妻。
“你懂的。”
“哼!我又不如?某人聪明绝顶,智慧过人……”
男子手掌着她的后?颈,唇碰到她的唇,吞下她的蝶蝶不休,她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本只想轻轻啄一下,但她的香软,一旦触碰上,便叫人欲罢不能?,香津浓滑,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舌间上的战栗,传至全身,仅仅一会,他的后?背全都?湿了?,那生疼的不可自制,让人想忽视都?难。
他不知魇足地放开她。
“自作孽……”
无双斥他,却见他额上都?渗出密密的汗,心疼地恼道:“这?位爷,但凡您能?屈尊降贵把话说完,都?不至于这?般痛苦。”
十一将她的手执在唇边一吻,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最终红扑扑着脸的女孩儿将手放在那不可抑制之处,隔靴挠痒磨磨蹭蹭,总算解了?一些某人的噬骨之痒。
只不过无双双手累得锤他的力气都?没了?,瘫软在他身侧。
她有气无力道:“孩儿,怕你还没出生,你的娘就被这?恶人折磨得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十一薄唇亲了?亲她香汗淋漓的侧脸。
“莫瞎说,仔细孩儿听见。”
“他的爹羞人的事,做了?个遍,还不准我说?”
十一又想堵住她的嘴,却又担心引火焚身,只得闭了?闭眼,任他的妻继续胡言乱语。
她说的多?,他听便是了?。
“唉唉,又被你骗到沟里去了?,方才?说到哪儿了??哦,你计中?计,令赵臻他们假戏真做,去救那扮作我的女子,实则你另有安排,令麻丹他们去救皇帝是真?”
“是。”
“那麻丹他们怎知皇帝藏身之地?那扮作我的女子究竟是谁?”
十一见她紧张地竖起耳朵,想起当初在骏马郡那次,第一次见到柳岸掉下这?□□,便有意搜罗可做此物的匠人,可都?没能?做得以假乱真,可大理寺那次,却叫麻丹入了?心,捣鼓着做得天?衣无缝。再后?来,他们追随他入了?云中?城,也许是防患未然,他天?生谨慎的性子,令麻丹做了?他们所有人的面具……却没想到真有朝一日,派上了?用场。而他早早令子凌埋伏在平城的暗线,救出皇帝功不可没。
而这?些,双儿通通都?不知道……
他也是后?来才?知,她为了?郝连城能?够放麻丹一干人等的性命,竟曾以死要挟!
想到这?里,他眉心轻骤,手轻轻抚上她的脖颈。
也正是因她这?份心,令严三?云鹤自愿舍命留下,独自承受皇权的怒火,而麻丹与二妹,不顾生死也要追上去……
不消说,那日扮作无双的,自是二妹。
可他不想她担心,故而一直未告诉她。
她肤白?,二妹却不然。
也正因为如?此,无双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是二妹扮作了?她……
麻丹曾言二妹为了?扮得天?衣无缝,服用了?大量的白?石散。百石散有毒性,虽不重,却有些伤身。
这?份情义,他本想替她记住。却发现她始终对此事耿耿于怀。
“我知你诸事都?想替我承担,次次把我隔绝在险境之外,怕我伤心,忧我伤怀,可我……”
她说着想着这?一路如?黑瞎子一般,不知由头?的担惊受怕,顿时难过地哽咽出声。
“我虽是女子,却不喜欢事事蒙在鼓里的感觉,我没你想的那么娇弱不堪,我也想替你分担你的心事忧虑,当你累了?倦了?,我亦可以想法令你开怀,而不是像个傻子一般……”
十一心尖涌起密密麻麻的疼,酸胀得紧,他将她搂入怀中?。
如?何告诉她。
他永远记得,四?年前入彭家那刻,见到在樱花树下坐在秋千上,笑得古灵精怪,纯真如?稚子的她。
后?来彭家出事,他带着悲切惶怒的她一路逃离。
起初,她整日一言不发,不哭不闹,夜晚被噩梦惊醒了?,也只是咬着手臂独自默默流泪,再不复往日的嬉笑嫣然。
也是自那时起,他便想,若有朝一日,她再度开颜时,他必竭尽全力一生一世护佑她,所有的苦,难,忧,愁,他尽数挡在她身前,他只要他的她,一辈子顺遂平安。
心悦她之后?,一切做得更是愈发自然。
自小?虽在佛门中?长大,师父却独独带他游历四?方,每次回?归时,他不爱念经,便藏于经阁里,读着他游历时搜罗回?来的兵书游志。
许是他骨子里却流淌着那人的血,算计,谋略,勾心斗角,他自决心替彭家翻案,入朝为官那刻,用起来便手到擒来。
可种?种?阴私,他并不愿脏了?她的耳朵。
本想着被贬云中?金陵,娶她为妻,便远离平城,闲云野鹤也不是不可,却不想最终太后?与晋王给了?他当头?一棒!如?若当时不是严三?云鹤等人机警,那他就真的彻底失去了?她。
皇权至上,当权者若手持利刃,凡夫俗子不过是人肉刀俎。
故而这?次,他不再退避。
他会给她这?世上最稳的安然与殊荣。
十一将她脸上的泪尽数吻去,郑重道:
“你怎会是傻子,你是我的妻,自今后?,你再不会担惊受怕,无人再敢欺你,因为……”
他吻在她额心,如?此轻柔地,可他说出的话,却狠戾如?斯。
“我决不会给人再有可乘之机!”
无双本来挺伤心,但听到他霸道的话,又噗嗤笑开。
“我面前这?位爷,是不是又霸道总裁附身了??”
男子眉眼淡漠,可眼底全是她的倒影。
他淡淡道。
“是,非你不可。”
无双捂嘴吃笑。
他还记得她的混话。
两个人,一个爱胡说八道,一个爱胡说八道的她,愿打愿挨,如?胶似漆。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抱着他的胳膊,看向日头?明媚的窗外。
阳春布德泽,万物正灿烂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