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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傅景明借口很久没见,在沈何西家组了个局,他还喊了林校也一起,自己则打包了慧香斋的菜过来。
这儿的菜是三个人都认可的。
三个男人边吃边聊,少不了就把话题引在现阶段最重要的婚姻大事上。
傅景明从数学系毕业后一路读博,读到没书可读他才回了大学校园当数学老师,平时也接项目,带学生,日子过得清闲又顺心,他家里是做生意的,从没出过他这样的读书人,对他的选择全家人都支持。
傅爸爸最近几年生意做得更大,在北京也买了房。
除了担心他找不到老婆外,没什么烦心事。
傅景明跟林校交换了个眼神,试探道:“前几天听说你碰到路予宁了?她现在怎么样?”
“看着挺好的。”林校接了话,两个人一唱一和:“跟我家见东是‘好朋友’,而且穿的挺漂亮的,那小肩膀小腿一露,要什么见东不得巴巴的买给她。”
“我那小舅子眼光可高,都能被她治的服服帖帖。”
“那还用说?”傅景明跟他碰了杯,话音一转:“老沈,也该放下了吧,都多少年了,沧海桑田都快枯了,你还等她?人家压根就没想着找你,所以才给你养了一堆鸽子。咱同样的坑不能摔第二次,人要学会绕开这个坑让自己活得更好啊。”
往事近在眼前,傅景明从没忘记路予宁到底是怎么离开沈何西的。
已经不能用好与坏来形容她,这个女人是恶毒,是无耻。
深入骨髓了已经,没得救。
沈何西平静地看了林校一眼,尔后默不作声地喝酒,一杯接一杯,除非他想醉,不然没人能把他喝倒,这也算是路予宁后遗症之一?
一瓶喝完,他又开了瓶红的,傅景明连着‘诶诶’两声,伸手去拦:“还喝?你们做医生的不老说,喝酒不好,会影响你做手术的稳定度。怎么,不要上班了?世界末日要来了?”
沈何西和他僵持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这几晚都没睡好,明天不用值班,这才想喝点酒睡个好觉,男人声音哑着:“别管我。”
“喝点酒又不会死,那么容易死,为什么老贺还抽烟?”
林校无奈地勾了下唇,给傅景明解释他口中的老贺是谁。
一个研究肺十几年的人,却连戒烟这种小事也做不到。
傅景明愣了下,一个不留神,酒瓶已经被他给抢走了,他扬了下手,妥协道:“算了算了。”
“喝吧。”
“喝完能不能忘了她?”
沈何西仰头把酒喝下,一字一句很清晰:“不能。”
林校之前对路予宁这个人很好奇,沈何西对她的执着程度简直可以用偏执来形容,这些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他深深地怀疑路予宁一定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大美人。
特别惊艳的那种,要么就是身材特别好,值得投保险的那种。
可等他真正见过之后才发现,不过尔尔。
除了长相舒服外,他理解不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钟情于她。
大一刚开学那会,宿舍四个人他唯跟沈何西关系好,他只佩服沈何西的自制力,他一入校就要开始找房子搬出去,看不惯他忙里忙外还找不到好的,他找家里帮忙把家里其中一套小的租给他,谁能想到他会是为了跟女朋友住,再后来看到的就是他越发颓废的样子。
问过之后才知道,他的路予宁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林校又看不下去,又开始忙里忙外的打听。
一次一起出去边吃饭边等消息,大学男生跟撒开了野的野马一样,逢局必喝酒,林校在赶来的路上得知,沈何西已经喝了快五瓶,意识在边缘徘徊。
沈何西的酒量是天生的,但他不喜欢这个味道,都说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他的要求不多,让他好好睡一觉,只要有一晚不是伴随思念路予宁渡过就好。
林校赶来时,没见到喝醉了乖乖睡觉的人,反而见沈何西追着一个长发的女生冲过去,女孩一个人走着,以为遇到了流氓,吓得直发抖,宿舍其他两个男生的力气都拉不住他,只能让林校也一同加入帮忙。
沈何西意识恍惚,他刚才好像看到路予宁了,但是她却说不认识自己,怎么可能呢?
他抓着女孩的胳膊不停地晃,期盼着她能像那个暑假一样再抱抱他,再亲亲他,可为什么她只知道躲呢?
他的意识崩溃了,再也忍受不了再一次分离,他脚步踉跄的追着那个心中的环境不停地喊,撕心裂肺地喊:
“路予宁!你等等我啊!”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不是...不是说北京见吗?”
“路予宁!路——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