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午后的阳光正好,隔着扇窗,路予宁都似乎能闻到刚才草坪上清新的味道,这么安静惬意的环境,某些人能跟老公亲亲密密的野餐,而她...
身后一道视线紧紧追着她,路予宁都不敢喘气,生怕打扰到他现在表明维持安静的频率。
沈何西衬衫扣被崩掉两颗,现在领口最上端的三颗扣子都没了,他气的说不出话,又想着要不跟她发顿火把这事掀篇,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是啊,他凭什么就这么在意!
他气的肺都在疼,知道她放弃是一码事,知道她想过继续换个男人过她未来自己的人生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真的......想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过一辈子,她就这么.....
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形容这种感觉。
失去她是一瞬间的事,她计划着新生活而这其中没有他,这种痛带来的持续感更强更烈。
他曾经觉得自己想把锋利的刀,现在却觉得刀锈了。
“你干嘛不说话。”对峙无果,沈何西先开口,“你不是说给我个解释?我等快半小时了,就看你看只鸟在玩,我还比不上一只鸟?”
外边枝头确有一群,不过路予宁没看它们,她在看楼下的贺佳跟陈先生,她收回视线,转了身靠在一旁,问:“你生气了?”
“因为我跟别人相亲过?那次不过是飞行的小姐妹帮我介绍了下,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你觉得这就叫跟别人好过?”
沈何西嗓子发闷说不出话来,话含在嗓子里滚了一圈又一圈,到最后只听他沉闷地往后一躺:“我周围没有女性朋友了。”
“不管你信不信,从大学开始,我身边就没有交好的女性朋友了。”
所有的人际关系在他这里,压根不存在。
他只把心思用在看书研究工作上,处的好的也无非只是几个交心的老朋友,而她,在他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还有心思跟别人吃饭逛街唱K。
想想就生气。
身边处凹陷了一块,路予宁身上的玫瑰香传来,“跟他来往是跟你和好之前的事,这你也要计较?”
“难道跟你分手,我还得给你守一辈子人家古代还有和离一说,你就这么霸道?”
她伸手过去摸他,很不正经的去叼他的唇瓣,拿牙齿轻咬着:“行了,老陈醋还吃,有意思没有。”
“怎么没意思。”沈何西伸手,把人抱上来坐在自己身上,她趴在他身上,看着他:“那要不咱俩再分次手,你也跟人相亲去?行不行?”
话罢,沈何西捏着她脸颊的软肉毫不留情:“就你会说。”
路予宁头枕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渐渐平复心情:“我只能保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身心都属于你,但你要让我伤心了,我分分钟踹了你,找下家。”
她仰着头,眸眼间有种动人的绝情:“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她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
——即便是你,再过几年也会忘记我,重新开始的。
毫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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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予宁觉得她其实是悲观主义者,遇到事情一开始的本能反应就是做个最坏的决定,跟沈何西之间也毫不例外。
她其实挺享受这种状态,就像前边铺满鲜花和阳光,她稍微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悬崖,她得时时刻刻让自己保持奋力向上的状态,万一....
将来这段感情以悲剧收场,她也就伤心一阵子罢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沈何西跟她不一样。
他没想过重新开始,时间似乎就停在跟她在一块的时间里,又或者是他让自己活在梦中,才能觉得快乐。
生了半天气,路予宁倒是把他骗自己那档子事给抛诸脑后,小情侣间吵吵闹闹的,不涉及原则性问题她都可以一炮泯恩仇,除非......
她觉得过不去,那就再没什么好谈的。
贺佳吐槽说她这样的人很可怕,因为对方还想着能用什么办法来弥补缓和关系,可在她那边已经尘埃落定,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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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贺佳跟小陈先生还想在别墅里玩几天,她跟出版社请了假,请假过程不易这才知道出版社老总跟自家未来公公的朋友关系。
而小陈先生不过是毕业后过度的一个阶段。
沈何西坐在车里,看着外边两个女人头挨着头一块聊天,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他心里那事那事过不去,跟女人瞎掰扯他占不到便宜,除非他铁了心要跟她分开,不然怎么论都是他难受。
这事忍着,别在心里闷着难受。
沈何西想抽烟,一摸口袋才发现他车上身上压根没有。
兀自低着头,苍凉勾了下唇,降下车窗让风吹进来缓解。
冷不丁有人站在车旁歪着头敲出只烟来问他要不要,沈何西掀了掀眼皮,是贺佳的那个小男友,他也不客气,道了声谢拿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