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道:“皇帝,因为你们一直没过来,哀家便代你审问过了。
柳昭仪与杜青芸所描述的刺中细节确实不一样。
你不会怪哀家擅作主张吧?哀家等不来你们,实在心急……”
帝祈胤威严地扫了眼柳氏:“无妨。来人,带杜青芸进来!”
立刻有小太监领着杜青芸过来,如小路子昨天所说,杜青芸并未受什么虐待。
一进来,杜青芸便跪伏在地,哭道:“皇上,太后,奴婢有罪!”太后早上将她追问得那般详细,她便知道,跟柳昭仪供述一定会有偏差。
这个时候,如果再咬定萧仙仙刺的,太后一定不会相信。而皇帝,本来就没指望他信。
太后神色威严地问:“你有何罪?”
“太后,奴婢昨天犯了欺君大罪。那刀,不是瑶贵妃刺的,而是……”
她含着泪望了望榻上躺着的柳昭仪,太后揪起一颗心:“而是谁?”
杜青芸磕了个头:“而是奴婢!
柳昭仪,奴婢对不起您!”
“是你?”太后大惊,虽然昨天已经猜到不是她就是柳昭仪,但现在听她亲口承认,太后仍旧感到惊讶,“你为什么要刺杀柳昭仪,还将罪推给瑶贵妃?
柳昭仪又为什么也指责是瑶贵妃?如此说来,柳昭仪也犯了欺君之罪!”
柳昭仪的泪顺着眼角滴落,面色苍白的她,躺在榻上显得楚楚可怜。
杜青芸哭道:“太后,柳昭仪也是被迫无奈。
奴婢在昧着良心刺伤她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奴婢哭着告诉她,奴婢是身不由己,一切都是受瑶贵妃指使。”
太后忽觉好笑:“你说瑶贵妃指使你做的?”
“是!瑶贵妃仗着皇上宠爱,威胁奴婢若不听她的话,就要让皇上将奴婢的爹革职并赶出京城。
奴婢的爹年岁已高,奴婢不能不孝,所以……
才被迫答应了瑶贵妃刺伤昭仪。
可是柳昭仪明明受了重伤,在听到奴婢的坦白后,却善良地选择原谅奴婢。
她说奴婢也是为了尽孝、被逼无奈,她可以理解。所以才跟奴婢一起直接供出幕后指使。
太后,柳昭仪是为了护住奴婢,才违心欺骗的。”
看着她泣泪满面,太后此时却没有丝毫的心软与同情。杜青芸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杜青芸是在把她当傻子吗?
太后冷冷地看向虚弱的柳昭仪,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柳昭仪,是这样吗?”
柳昭仪幽幽叹了一声:“回太后,是。
青芸,不管是何原因,我的确犯了欺君之罪,你不必为我开罪说话。”
杜青芸跪行到榻前,握着柳昭仪的手,哭道:“昭仪,是奴婢连累了你,你只是念在奴婢服侍您一场的份上,才迫于无奈直接供述了瑶贵妃。
太后,虽然行凶的是我,但却是受瑶贵妃指使。可以说,是瑶贵妃间接对柳昭仪行凶,所以柳昭仪也不算欺君。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太后重重处罚奴婢,看在柳昭仪重伤的份上,饶恕她。”
太后被气笑:“演得好一个主仆情深,在你们眼里,哀家就这么好骗吗?”
杜青芸重重磕了个响头,再抬起来,额头已经通红:“太后,奴婢所说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