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的, 要是放在平常来说,舒甜可能还参悟不到真正的含义。
但是现在, 她被他压在身下,他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故意边磨蹭边说
攒在一起,送个大的。
这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了好吧
舒甜对这档子事不存在抵触什么的心理, 男朋友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她当然能理解。
但这人怎么能这么明晃晃地就说出来呢她不要面子的吗
舒甜深吸一口气, 耳朵处传来的痒越发明显, 她偏头躲了一下,也在江译的耳边咬着牙说了两个字。
“流氓。”
“”
闻言,江译正伏在她身上的身体突然僵住, 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突然开始抖。
舒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是笑得发抖。
“你笑什么笑”舒甜差点又要抬腿, 但转念一想,万一要是又的话。
鬼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说什么骚话。
江译不光在笑, 还笑着落下一句“哦,谢谢夸奖。”
“”
为什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动弹不得, 还得被压着生这个气,舒甜脸越来越热“我那是个贬义词, 哥哥, 你清醒一点好吗”
江译没答, 又笑了会, 然后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舒甜茫然“啊”
“那我不做点流氓的事,”江译拖着长腔,“岂不是很对不起你夸我的这两个字。”
“”脑中警铃拉响,舒甜猛地睁大眼“你想干唔呜呜呜”
“”
被亲得眼前泛白之后,舒甜一边瘫在床上喘气一边腹诽。
真是名副其实的流氓
流氓心情很好地直起身,捞过空调遥控器调高了温度,然后揽着她的腰把人给抱坐起来,笑得戏谑又餍足,挑着眉逗她“怎么这么累”
“”
啃我嘴的不是你你也好意思问
舒甜小幅度翻了个白眼,没答他这个无赖问题。生怕这人下一句又要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她立马先开话题;“我问你个事儿。”
江译嗯了声。
“你实话告诉我”舒甜抿了抿唇“你跟你爸妈就是叔叔阿姨,为什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是不是因为几年前,”舒甜猜测“你初中那会儿有什么事”
她没有说出来打架闹事之类的词汇,反正江译应该懂。
他表情有些诧异,可能是觉得话题跨度太大,愣了一下才答“怎么突然说这个”
“才不是突然,”舒甜撇撇嘴;“我可想问好久了,也问了几次,每次都被你打岔打过去你忘了么”
“”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江译组织了一下语言“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刚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公司出了点小问题,有两年一直都很忙。”
“”
“我哥的病需要人照顾,他住院我妈去陪,而我得上学所以每天的状态大概就是,见保姆的次数比我爸妈都多。”
“其实这些想想都没什么,但是那时候还是”江译停顿了一下,找到一个形容词“心智不成熟。”
“每天都觉得自己不受重视,然后我爸又是有点完美主义的,你也知道,我哥那人的脑子好听点是天才,”他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一下“要我说的话,简直是变态。”
话说到这里,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舒甜眨了眨眼,仿佛懂了点什么“所以,江叔叔就把你们俩放在一起比较是么”
江译沉默了会儿。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某几件事,某些特别戳人的记忆,很多细节都已经在脑海里淡化了。
再回头看的时候,他最叛逆、最在乎这些事的那段日子早就离现在很远了。
已经过去,所以也就没必要一一说给她听。
“也不算,”江译捏了捏她的手,糊弄过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爸这人长得就很严肃,现在想想,他可能有时候说的话也挺正常,但我听着就觉得有别的意思。”
“”
“我跟他吵,他不给我好脸,就这么循环了几年吧,”他说,“上了高中,现在才好了点。”
其实何止是吵了几年。
因为各种大大小小的琐事,他跟江世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父子性格又有点像,到了后来,他能够理解了大部分他们的行为的时候,那些错过的时光还是错过了,造成的伤害也已经无法逆转。
他不想提,也是因为现在真的觉得并没那么重要了。
舒甜垂着头,一言不发,等他说完最后一句,突然间从床上跪坐起来。
他是坐着的,这样的高度刚刚好能够抱到他的头。
话还没问出口,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江译没反应过来“你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小姑娘的声音闷闷的“抱抱你。”
“”
他一瞬间懂了她的意思。
心脏里暖洋洋的,但又有点想笑,“算是有点缺爱吧,不过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没受委屈是假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一搞,他居然有些后悔刚才没把自己说得再惨再具体点儿。
江译心情好得不得了,甚至还想开玩笑逗她,尾音上扬“你将来,记得别让我缺爱就行。”
然而,她依然纹丝未动。
就在江译等得有点无奈的时候,她终于再次开口。
“以前的事,虽然你不想仔细讲,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吧你不喜欢的话,就忘了吧,”舒甜的声音是罕见的正经,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赌气,“反正你现在有我了。”
“”
小姑娘在为他打抱不平。
他唇角一挑,正准备回应点什么。
“江译。”她突然叫住他。
“嗯”
虽然看不见表情。
但只听声音,也能听出来她像是在郑重其事地宣布某种誓言一样,认认真真道“你放心,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这年的生日礼物磨到最后,江译还是什么都不要。舒甜最后没办法,去蛋糕diy店学了两天,做了个蛋糕送给他。
八月底,江言出国手术。
九月初,高三开学。
虽然江译同学对于高三毕业后那个暑假的生日礼物抱有很大的期望,展望是很美好,但现实是
在下一次他生日之前,他们要经历长这么大以来最痛苦的一年。
高三开始之后,舒甜就没怎么再刷论坛,她上论坛纯是看什么时候一时兴起,完全没有高一那么积极了。
开学第一次上论坛的时候,还是姚月告诉她,上学期江译问她要发圈的那个帖子又被顶上来了。
而刚开学闲得不行的高一高二学妹们,也纷纷要给自家男朋友戴发圈。
我给我男票讲了小祖宗这个梗,想给他戴发圈,他边打游戏边说,“我就再打一局,真的,打完保证陪你,别编故事忽悠我了。”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让我男朋友戴我的发圈这兔崽子第二天就扔家里了手动再见
同一个世界,同一种发圈不同的男朋友手动再见都散了吧手动再见
一众学妹疯狂掀起这一阵“发圈风潮”,却因为现实的残酷,热度又很快就下去了。
果然不能比啊,跟这位比,一比就想跟自己男票分手可怎么办。
这半年,跟着江言出国的是江母。
虽然不能频繁回来,但舒甜发现她跟江译打电话的频率还是挺频繁的。
而江父留在国内,只有手术前后才飞去美国。
舒甜去男朋友家的时候,有几次还撞到江译在跟江父不知道在聊什么。
说实话,尽管两个面无表情冰块脸男人站在一起怪别扭的,但好像又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和谐。
江言的手术成功的时候,附中刚好放了寒假。
假期开始没几天,江译跟江父一起去了美国。
虽然他说了会早点回来,但是他们这肯定是去跟江言江母一块过年的,回来的话怎么着也得年后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
这样,年就不能跟他过了。
舒甜本来已经陷入了自闭,但江译走了没几天,梁韵开始选每年过年旅游的地方。
她挑来挑去,“国内的好玩的去遍了”、“欧洲也是去了好多回”“日本韩国也不想去”,哪里都不满意。
舒老板在一旁不吭声。
舒甜灵光一闪,尝试着,小声地插了一嘴“妈妈。”
梁韵抬头“嗯”
舒甜“我今年想跟你们一块儿去玩。”
“旅游”
“嗯。”
“那就去啊,”梁韵不以为然“你长这么大,哪年不都跟着我们去玩么就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不爱去了。”
这两年这不是处对象了么。
舒甜有点心虚,连忙道“最近,我觉得高三压力有点儿大,就不想在家学了,想跟你们出去放松一下嘛。”
舒甜成绩稳步上升,现在都年级前五基本稳坐了,梁韵一听压力大,什么都顾不上了“压力大哎呀压力大怎么不早跟妈妈说,哎呦”
舒甜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梁韵又道“那你有什么想去的想玩的地方今年决定权交给你了,爸妈带你好好去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