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奇效,几百年来,大陆上的碧羽狐遭到长期大规模的捕杀,一百年前濒临绝种,后来人们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停止了对它们的屠杀。
魏国近百年来的放养,碧羽狐已经恢复过来了,近些年才有了这五年一次的狩猎大会。
“皇兄此言差矣,若说哪个地方生活的碧羽狐最多,依我之见,应当是幽芳谷为首。”
对面的一名黑袍箭袖男子抱手道,麦色的脸上放荡不羁,眼睛斜睨着人,流露出浓浓的轻视之意。
魏宾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老四,幽芳谷野花野草长了一大片,哪里比得上如画的终南山?”
他现在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自以为是的四弟魏霖了,近几年来不知是发什么疯,整日和他作对,叫他睡得不安稳。
魏霖好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嗤笑了一声,微微的摇头,“如今刚入春,料峭之时,依我看幽芳谷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际,让父皇母妃去那边看看是极好的。”
有如此体贴的儿子,魏长青也忍不住开怀大笑,“霖儿有心了,果真是长大了啊!”
只是他也仅仅是夸赞了一句,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到站在最后的魏怜身上,他全程一言不发,藏在阴影中,阴阴沉沉的,身上的城府之深,一眼便能看出。
“怜儿,你可有不同的见解?”
魏怜终于动了一下,抱手,语气平平,恭敬顺从的说,“未有。”
魏长青收回目光略微失望,他视线忽的与一双纯真无邪的眼睛对上了,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
他清咳了一声,把目光挪向前边的沈惑,轻声问,“沈惑,你觉得如何?”
白衣青年一尘不染,面如冠玉五官冷峻,清冽无双,眉宇间常年萦绕着冰雪,仿佛置身于高岭,叫人望而却步。
“回禀陛下,臣认为谷地地形曲折复杂,机关重重,若要携带女眷同往,非首选。”
且,终南山离皇宫较近,不必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在开销上能节省一大笔。
魏长青将折扇合起,落在手掌上,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就去终南山罢。”
这话听在其他人眼中,无意是在偏心太子,魏宾此时心中得意,看着面色不甚自然的魏霖,嘲弄的笑了一下。
他是皇后所出,从小便是储君,谁能比他尊贵,谁能与他争?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三天后前往终南山,所有皇子皇妃,以及被点名的大臣,都要同往。
……
离宫前一夜,清萍宫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半夜,晚风吹开珠帘,响起一阵清脆之音,忽的,窗外跃进了一个黑影,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的落脚点正在床前。
魏谨睡得迷迷蒙蒙的,只觉得一阵凉风呼过,然后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感觉有人从窗外进来了。
秀气的眉头皱起,有些疑惑,呢喃般问,“沈哥哥,是你吗?”
“殿下,在下马关远,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魏谨直接吓得坐了起来,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黑衣男,越看越觉得在哪见过一样,似乎是看穿他的想法,黑衣人将面罩拉下来。
“……马、马叔?”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情势朝着他不知道的方向野马脱缰了,另一方面他又隐隐觉得这是“他”自己原来的势力党派。
“他”将来是要成为皇帝的男人,怎么可能手段干净,背后的势力也必需强大才行。
话虽如此,魏谨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一问,他冷静下来,冷声问。
“你为何要帮我?”
马关远目光坚毅,毫不退避,抱拳道,“云妃曾救过在下一命,滴水之恩,在下多年来时时不敢忘。”
“在下这些年打造了一支警威军,殿下若不嫌弃,便随时使唤,此是警威军的军牌。”
接过马关远双手递上的铜牌,魏谨内心震惊的同时还有点小激动,什么都没做就有挂送上门,还不够让人兴奋了?
不过,更多是的因为,很快大魏内部争斗就会迎来高潮,而他登上皇位,大魏也离衰败不远了。
作为一名新手暴君,魏谨惭愧的笑笑,没什么事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睡两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