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奥古锡上下打量着他,“看着我,你多大了?十岁还是八岁?看你的块头可不是小孩子。”
费雷斯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奥古锡,回答:“小人,十九。”
“十九岁的侍从?嗯?”奥古锡嘲弄地笑着,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十九岁了还在做侍从?就算你是侍从也有参加比武大会的权力,你怎么不参加?”
奥古锡拍了拍迪索的胳膊,“少了你这样强壮的对手实在有点可惜,不如我们比一场,我输了就把冠军的荣誉送给你,还有一万第纳尔的奖金,当然还有国王的奖品;如果你输了,你就给大家跳一支狗熊舞,怎么样?”
狗熊舞一般都是小丑、弄臣为取悦大家故作蠢笨的舞蹈,也有很多时候人们作为赌注来侮辱对方。
费雷斯看着对方,眼角余光里莫洛斯依然坐在贵族的长桌上和某位波耶谈笑着。
“小人太过蠢笨,没能晋升骑士,”费雷斯又低下头,“平日里帮铁匠师傅做活,所以有把子力气,骑士大人们偶尔也会拉上我陪着练练木剑,萨吉特堡的骑士们都很看重荣耀所以……不会把我打的太惨,他们可能觉得战胜一个侍从、铁匠学徒没什么荣誉可言。”
“木剑?”库吉特侍从惊奇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十九岁的用木剑的侍从!哈哈哈……看看,这才是男人的家伙!”
他把狭长而锋利的库吉特弯刀在费雷斯面前比划着,空气在刀锋下颤抖。而周围充斥着海浪般的笑声,刺耳的笑声。
奥古锡摇摇头轻蔑地一笑,转身走开,与一个卑贱的侍从、学徒比武显然只会玷污冠军的荣誉。
虽然这不过是晚宴一个微小而短暂的笑料,但对于费雷斯而言却如整夜般漫长。
库吉特侍从用弯刀抬起费雷斯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笑着,他的同伴喷出的口水洒满了长桌。
费雷斯忽然飞快地抬起右手,用刚刚用来切猪肘的匕首割断了他的咽喉,让飞溅的热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劈手夺过他的马刀追上奥古锡,就在他的马刀带着尖利的呼啸劈下的时候,奥古锡忽然转过头来但为时已晚,马刀如同切豆腐一般喀拉一声从他的额头切入。
但费雷斯忽然惊恐地发现,那张脸并不是奥古锡,而是莫洛斯波耶!周围的人大呼小叫纷纷拔出闪耀着寒光的刀剑砍来……
艾雷恩猛地张开眼睛,奥古锡、莫洛斯、那个库吉特侍从统统不见,海浪声声依旧,而潮湿的海风更加冰冷刺骨,一片阴郁的云遮住了原本明亮的月亮,只在边缘泛着淡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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