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海很快就带着女儿告辞了。
来的时候忧心忡忡,虽然女儿头上趴了只专抓头发的鬼,但好歹父女两人间的氛围还算不错,走的时候鬼是没了,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难看。
郝家夫妇都不明白,好好的驱着鬼,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呢?
郝芷倒是一脸意料之中的模样,见郝家夫妇满脸不解,点了他们一句:“凡事都有因果报应,这白猫不祸害别人,偏祸害他们家,是有原因的。”
郝家夫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郝妈妈看了眼郝芷空空如也的双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愣了下:“小芷,刚才抓住的那只白猫呢?”
郝芷一脸的理所?当然:“他没给做法事的钱,我就给放了呀。”
“……啊?”
另一边,坐在回家的车上,秦冬灵同样也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单纯想知道小白到底是怎么死的而已,免得以后养猫再犯同样的错误,父亲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她家里?人一直很娇惯她的,平时也很少跟她大小声,更别提在外人之前骂她。
秦冬灵越想越觉得委屈,也不想跟父亲说话了,全程沉默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秦夫人端着刚煮好的夜宵愣了片刻,小声问丈夫:“这是怎么了?找的大师没有效果?”
刚抓到白猫,秦立海和秦冬灵两个就吵了起来,一路上互相赌气?,都没来得及打电话回家,她还不知道白猫已经被抓了。
秦立海胸口闷闷的,没好气?道:“谁说没效果?她自己发神经……不要管她了,你先把医疗箱拿过来。”
秦夫人这才注意到秦立海脸上被抓伤了,“哎呀!这是怎么弄出来的?你也真是的,都不知道自己止血……快,快回房间坐下,我去拿酒精给你消毒。”
秦立海依言去了卧室,听到老婆的话,摸了摸脸颊上的伤口,才发现居然还在留血。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种小伤口,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结痂?
觉得可能是自己一路上情绪太过激动弄得,秦立海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想到在郝家的遭遇,他却忍不住一阵后怕。
那只猫,确实是秦冬灵带回来的那只白猫没错。
秦立海小时候被猫抓伤过,从那以后就很不喜欢这种小宠物小动物之类的,路上看见野猫都要骂两句的,即使秦冬灵先斩后奏,强行带回来了一只白猫,他对猫的厌恶也丝毫没有减少过。
只不过是为了在女儿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才勉强装出喜欢它的样子。
他平时开店忙,没时间也没兴趣靠近那只白猫,甚至如果不是听郝芷说起,他都不知道这只猫的眼睛有两个颜色,还是只公猫。
他能这么肯定在郝家看到的那只猫鬼就是女儿养的白猫,只有一个理由:猫鬼跳到他脸上的时候,他本能的伸手抓住了对方的尾巴,却发现它的尾巴是断的。
轻轻一拽就掉下来了。
尾巴骨头与猫鬼身体分离瞬间的脆响,跟他记忆当中的声音一模一样。
想到那段被他抹去的记忆,秦立海摸着伤口的手抖了一下,不小心把自己按痛了,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件事情他谁也没告诉过,其实白猫根本不是应激过度死亡。
它是被他打死的。
那天他店里?没什么生意,想到晚上还有个同学聚会?,就打算提早回家睡一觉,谁知道刚进?门,就发现白猫从笼子里?跑了出来。
那只猫也真是该死,什么时候越狱不好,偏偏挑在他提前回家休息这天。
还好死不死的摔了他晚上要戴的手表。
众所?周知,毕业后的同学聚会?,基本就是个攀比大会。去年的同学会,他被死对头夺了风头,花了大价钱托人从国外的设计师那里定制了这么一支手表,就是为了在今年同学会上一雪前耻。
连一只畜生也敢欺负他!
秦立海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尽管他第一时间检查了手表,没发现有什么损伤,但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热流冲到脑门上,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一只手抓住白猫的尾巴,另一只手抓着拖鞋,用了全身的力气?往它身上揍。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可想而知有多大,秦立海当时亲眼看见,拖鞋拍下去之后,自身都受不住那么大的力量,直接崩裂开了。被拖鞋砸中的白猫更是奄奄一息,口鼻中都流出血来。
秦立海终于想起来这是女儿最喜欢的猫,一下子慌了,想把白猫拎起来,重新塞回笼子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只是轻轻一拽,白猫的尾巴就从它身上脱落了下来。
尾巴和身体的连接处血肉模糊,也不知道白猫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想要逃离暴怒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