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梓瑶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并不算太伤心。
“为什么?”
刘横睁大了眼睛,圆溜溜的看着虞梓瑶。
张水不是说他和衡院长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死了怎么会不伤心?
“世间的人出生时总会得到恭喜,死后被说可惜。
可是说恭喜的人不知道刚出生的婴儿日后困苦的人生,说可惜的人也不清楚死后的世界。”
虞梓瑶想到了自己,往好处想,说不定衡老头也穿越了呢?
再说了,那样忧国忧民的一个小老头,在这战乱刚起的时候就死了,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
眼看着小孩皱着脸思索,她揉了揉小孩的头。
“你现在还不需要懂。”
刘横哦了一声,然后又道。
“衡院长给了周叔一个盒子,说要给你。你要不要和我去见周叔?”
厢房内。
周助把雕花的木盒子放在了桌上,上面还有一把精巧的小锁。
打开后,里面装着地契并一些银票,以及一封信。
虞梓瑶看了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她没想到自己在衡老头心中的评价竟然这么高,以至于他愿意把这衡山书院送给她。并让她照拂张水,还有眼前的小男孩刘横,也就是衡老头旧友之子一二。
这信想必不是在牢里写的,也就是说衡老头早有此意。
几日后,由虞梓瑶主持,几个不怕得罪蔡源的学生帮扶,衡老头葬礼顺利举办,他将长眠于衡山书院的后山。
随后,那些学生就各回各家了。
衡老头生前怕连累书院的师生,仅有的三个先生都赶回去了。
其中得了衡老头的请求看管张水的就是陈先生。
现在衡山书院空荡荡的,虞梓瑶可不是什么当世大儒,没名气没人脉,前院长还是得罪蔡源死在了牢里。
恐怕没几个学生会来了,真有几个二愣子,他们家里可也没那么好说话。
*
虞梓瑶再次站在田埂上看着莽山寨大片的梯田,但是这一次,她没有了之前的悠闲。
天下乱了,她也得早做打算了。
所以,她到底该从哪一步开始做起?
虞梓瑶一脸深沉的在寨子里晃悠,把□□直接苏出来,要是有人想对寨子下手,直接送他上天?
不行不行,这个肯定不能放在第一步。
或者给寨子里的人都配上屠龙刀?
把敌人连刀带人都给削了?
也不行,这么大的武器量,原料哪里,得徐徐图之。而且寨子虽然开始富裕了,但是也没那么多钱啊。
靠!我一个民俗乐器大学生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难题啊!
虞梓瑶气得一脚踹了一脚边上的土墙。
土墙墙角顿时多了一个大窟窿,然后摇摇欲坠,轰隆一声塌了,而扬尘漫天中。
懵逼的大傻和尴尬的放下脚的虞梓瑶来了个对视。
就听见陈伯疑惑的小跑过来。
“这怎么回事?”
顿时虞梓瑶内心咯噔一声,大傻大概是被吓到了,赶紧辩解。
“不是我干的,是大当家把茅房踹塌了!”
虞梓瑶:你听我狡辩!
但是显然认证物证具在,最终,全寨子都知道大当家心情不好,把茅房踹塌了这件事。
有那老大吹,非要在这里也展示一下大当家的厉害,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亲眼看见大当家一脚下去,地动山摇,轰隆一下恍若惊雷,随即茅房塌了。
虞梓瑶:“.......”
这个地方就不用吹得那么仔细了吧?
不过看着那茅房的废墟,虞梓瑶终于明白第一步该做什么了。
首先,她要打造一个最坚固的茅房!
啊不对,是最坚固的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