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雨水开始小了。
一辆华丽的车架慢慢往城门出去,高门大户的车架都有着特殊的印记,陈家在泽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
一看这副车架,守卫们全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是看见那么多的箱笼车马,多问了一句。
边上陈家的护卫道。
“我家女公子要给外租贺寿,这些都是贺礼罢了。”
城门守卫没再多纠缠,也不敢随意查看人家的贺礼,毕竟陈家那是泽州老牌世家,就连鲁王都得捧着,他们哪敢得罪。
很快车架继续前行,不多时经过了一片林子。
林间有亦有好几辆马车,为首的孙小娥撑着伞,看见车架立马露出惊喜的眼神。
车架在林间小道停下,车帘被掀开,虞梓瑶慢慢走了出来。孙小娥赶紧过去给她打伞。
虞梓瑶抬眼看向车内正掀着帘子的姑娘,微微一笑。
“这次多谢了。陈湲。”
“举手之劳。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竟然连鲁王都栽在你身上了。”
陈湲穿着华丽,面貌清秀,端坐在那,自有一股独属于钟鸣鼎食之家的女儿才有的气场。
虞梓瑶却淡淡的摇头。
“这里可就猜错了,鲁王其人,所图甚大。”
“哦?”
陈湲听了这意味深长的话,微微挑眉。转念一想就明白这话的意思。
心思微转间,她看着眼前的美人。
“你们离开南泽,可有地方去?”
“我们将去通州。”
“那是你家?”
陈湲心里一动。
虞梓瑶微笑。
“不是。只是有熟人在那。可以帮忙照看一下我这些姑娘们。”
这话一出,陈湲微微蹙眉,半晌幽幽道。
“咱们也算相交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世呢。”
“因为我只是一介孤女,本就没有家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提起的。”
虞梓瑶看着陈湲有些憋闷,知道她没得到想知道的估计是不开心了,不论她有什么心思,好歹帮了自己一把,给点甜头也是可以的。
虞梓瑶想了想又道。
“虽然没有家世,不过我有个师门,我自小长在那,师门就算我家吧。”
“能养出阁主这般人物,必然有不寻常之处,我能否有幸知道阁主的师门名号?”
虞梓瑶说出华门两字看陈湲立刻陷入了苦思,轻笑道。
“不过是乡野间的小门小派,你没听过实属正常。”
还下着小雨,天寒地冻的,本就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陈湲还想多问些,但是也知道人家是要赶紧走的,再问下去恐怕不妥,只能有些不甘心的告别。
随后两拨人分道而行。
陈湲把华门二字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好几遍,最终无奈准备到外祖家再做查明。
虞梓瑶轻笑:你要是查得出来算我输。
车队一路急行,很快就远离了南泽。
到了晚上,车队要停下来休息,泽州富庶,鲁王治下也还算不错,没有那么多的山匪贼人。
只是不怕一万也怕万一,所以众人小心探查一番,才在路边的林间休息下来。
几个厨艺好的姑娘和护卫一起准备晚餐。
就在陶锅里的汤正在咕噜冒泡的时候,突然,李静瑶远远的看见了一群人黑压压正慢慢靠近。
“那是什么人?”
她赶紧提醒身边的人。
一众姑娘看见那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面色苍白犹如行尸走肉的人群都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
姚玉柔眼睛微微瞪大,随后轻声呢喃道。
“那些.......都是因为洪水逃难来的难民。”
就像曾经她一样。
难民?
虞梓瑶先是惊讶,随后立马想到,这里应该离费阳不远了。
护卫长大飞已经带人挡在了一众姑娘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