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梓瑶没想到战事会这么胶着,尉迟昭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回来。
她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产后对心情有些影响,以至于她做梦的时候,总是梦到第一次见到尉迟昭情形。
那个时候的尉迟昭简直像个血葫芦,往外不断冒血。
在几个晚上都梦到这样的场景后,她终于承认,自己顶不住了,她担心尉迟昭,担心自己的丈夫。
她在不知不觉间,或许已经承认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了。
“啊?”
边上传来小小的哼唧声,虞梓瑶探头,看着她让人做出来的摇篮里,自己的宝贝闺女正睁着眼睛哼唧哼唧的也不知道在干嘛。
春花还有另一个奶娘就在一边看着。
虞梓瑶倒并不是不想自己喂养女儿,只是悲催的是,她是个太平公主。哪怕生了孩子,也没有多少。
而且她也实在吃不下那些为了催奶而弄出来的没有味道的各种补汤。光是闻到味道她都觉得自己产后抑郁要来了。
“你爹还没见过你的样子呢。”
虞梓瑶戳了戳闺女的小手。
“嗯。”
小宝宝声音小小的,小拳头挥了挥。
“你也想见他对不对?”
虞梓瑶自认为得到了肯定答复,又道。
“还有你的名字,他到现在还没个准信,是不是忙的忘记了?”
“啊啊。”
“你都出生好几天了,没个名字怎么行?是吧。”
“阿噗。”
春花在边上看得开心。
“夫人,女公子好像听得懂你说话似的。”
虞梓瑶努力看了看,然后非常冷酷理智道。
“我觉得她只是在吐口水,脏兮兮的。”
春花:……哪有这么说自己亲闺女的。
摇篮里的宝宝睁着还看不清楚东西的眼睛,突然就像委屈了一样,然后啊呜啊呜的哭了起来。
虽然这几天已经听了好几次了,但是虞梓瑶还是要说,自家闺女哭起来像是小火车一样。
奶娘赶紧抱起来哄,看了看天色发现现在该喂奶了。
“夫人莫慌,这是饿了。我这就喂女公子。”
虞梓瑶一点也不慌,反而还觉得挺有趣的。
等到闺女睡了,她想了想,果断躺了回去。
隐士从华门书院的房间内醒来,今天本该是上课的日子,不过今天却没有课,因为自从学生们基础知识学的还算可以之后,她开始了新的教学模式。
让学生们自己去听,去看,去了解、最后去思考。
比如这次主题就是盐。
他们可以从各个方向,比如对百姓的影响,对百姓的重要性等等,只要想得到就可以收集资料,然后写上自己的想法。
所以之后的教学对于她这个先生来说会很清闲,但是对于学生们却算是一个挑战。
虞梓瑶很期待他们可以交给她一个耳目一新的答卷。
想到这,虞梓瑶嘴角含笑。
都到书桌前。
她翻找了一下,找到自己剩下的颜料,然后铺开画纸。
她本来只是想要画一张闺女的画像,结果却一画不可收拾,把闺女刚出生,红彤彤的样子,再到蜕皮变得白嫩的样子都画了出来。
这其中还夹杂这闺女哭了的样子。笑了的样子。睡着的样子。
每一个模样,虞梓瑶都仔细的看着,记在了心上,配上隐士高超的画技,不假思索的就在笔下成型。
当发现自己一不留神画了十几张画像,几乎能组成连环画的时候,虞梓瑶突然发现,这算不算是另类的朋友圈晒娃?
这个时候没有手机,没办法和自家老公分享,所以她干脆用画的?
而且她还准备换了女将的身份,把这些画带到战场上怼在尉迟昭的面前让他看。
虞梓瑶:万万没想打她是这样的晒娃狂人。
不过骚扰自己丈夫,不算犯法吧?
虞梓瑶愉悦的把画纸晾干,然后转换成女将,在寨子里留下了口信。
这个时候寨子已经不再是寨子了,可以说已经变成了一处普通的百姓聚集地。
寨子正式成了一个水泥厂,寨子里一部分兄弟选择成为普通百姓,在水泥厂干活,安居乐业,一部分则是选择上战场,建功立业。
让虞梓瑶惊讶的是,夏石这个家伙看着憨憨的,似乎很喜欢打架斗殴的亚子,却其实只想安稳过日子,选择呆在了水泥厂,而夏卷一个文弱书生,却上了战场,帮忙打理内务。
也是这个时候,虞梓瑶才知道,夏卷的身份确实不简单,他也算是一个小世家之子,不过自从他父亲被定南王杀害,母亲被强抢最后自杀后,他就只是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孤儿了。
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选择了报仇的道路。
虞梓瑶回忆,那家伙上战场的时候,对她还很愧疚呢,觉得投了二主,竟然扑通一下,跪她,把她差点吓得碗里的鸡腿都飞了。
*
尉迟昭看到那封信的时候,知道那人要来,顿时咬牙,真是胡闹。
他立刻传令下去,让人去接人。
信和人一块离开的,信到了,人也差不多到了。
果然半日后,一个牵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的女人出现在军营里。
她身上还穿着一身银甲,在太阳的照射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不少看见的将士都在嘀咕,这谁啊,穿的这么招摇,上了战场怕不是个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