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宿在苏客他们院子里。
一群人在喝酒,吃饭,聊天。
“少祭司,少祭司!”
容春南挥着手从外面闯了进来。
狸宿嘴里还有祭商喂给他的肉,他连忙咽下去,拿帕子擦了下嘴,又恢复少祭司高高在上,清贵仙气的模样。
他沉着脸,看着容春南拖着胖胖的身躯,一晃一晃地小跑过来。
“让你关禁闭,把本祭司的话当耳旁风?!”
容春南擦了擦头上的汗,嘿嘿憨笑一声,“不敢不敢。”
他看了一圈。
院子里摆了张大桌子,上面盘子叠盘子,是琳琅满目的食物,全是泛着油光的肉食,看不到几个素的。
桌子上歪七扭八坐了一圈看上去气度不凡的人。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容春南尴尬一笑,“都在啊。”
苏客挑了挑眉,给祭商酒杯里满上,自己拿着酒杯,转头继续逗容微。
他们当容春南不存在,容春南也自在,“少祭司。”
欲言又止的。
狸宿站起身,从位置上出来,跟祭商说:“我出来一下。”
祭商没吭声。
来到院外,那边几人划拳的声音都小了。
四周黑漆一片。
容春南舔了下嘴,“少祭司,我来这是想问你件事。”
“什么?”
容春南:“你……”他小心翼翼地盯着狸宿的表情,“当初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好端端的,会魂体离身,而身体上却无一丝外伤?”
狸宿沉默。
容春楠那试探的眼神,像是已经知道什么。
狸宿没想到,第一个察觉不对的会是人会是容春南。
虽然脑子很笨,但有时候还是比较敏锐的。
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狸宿眉眼低垂,浓密的卷睫翘着沉默的弧度,那张白净的脸,在黑夜中带着天然的无害。
他沉默了会儿,又抬起眼帘,平静地说:“本祭司不记得了。”
容春南可一点都不觉得他是不记得,他这更像是故意藏着什么。
“少祭司,不管您心中有什么顾虑,都一定要说出来啊,这可不是小事。”
“我能有什么顾虑?”狸宿似不耐烦,可那眼中也似乎有些黯然,“没想起来就是没想起来。”
容春南看他这样,心里咯噔一声。
“少祭司,不会真的是容观吧?”
“当然不是!”
他话音还没落下,狸宿便接了话,更像是在掩盖什么。
“不是。”狸宿又重复了边,放缓声音,眼中似嘲非嘲,“你忘记了?我和容观从小一起长大,害我的人怎么会是他?”
容春南:……
容春南不说话,沉重的脸色却像是已经得到答案的样子。
狸宿:“以后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容春南深深地看狸宿一眼,“既然这是少祭司想看到的,那我就听您的。”
从这里离开后,容春南走在街上,越想越愤慨,“呸”了一声!
这个容观!
真是虚伪至极的小人!
曾经还在他们面前装什么兄弟情深,装什么被伤透心的白莲花!
让族人都怀疑少祭司冷心冷肺,不念旧情。
原来那个长着坏心肠的是他!
可怜他们少祭司……
容春南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那个时候少祭司看着一脸冷漠,可却是实实在在重情重义之人。
想必他那个时候就看透了容观的真面目,所以才一直对容观不闻不问,冷漠以待。
少祭司,是个长情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