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尧臣走后,蒋婉和凤君荐的婚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她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安然的等待他三年,嫁人是一定的,甚至连嫁谁都同样身不由己。
但好在,她嫁的人是她表哥,他自幼便拿她当亲生妹妹一般宠爱,她平日里有何荒唐想法也都不瞒他,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直言自己看上了一名男子,他们已私定终身,三年后他便会来迎娶她。
若他果然如约而至,她那时便寻个由头金蝉脱壳;而若是他不来,她便帮凤君荐守着皇子府的那份家业直到终老,虽深情被负,但好歹还有个容身之所。
她自请为侧妃,一来是不愿利用凤君荐的同时还占了他嫡妻的名头,二来是她不愿太过引人注目,以免将来走的时候漏出马脚。
凤君荐本也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娶她不过是为了稳定局势,知她心有所属,倒也乐得成全。
于是……
兄妹俩就这么瞒天过海,欺骗了所有人。
再说梅尧臣回到北周之后,家里的人少不得要为他的亲事张罗。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定下了一门婚事,却又一时无法带人回来拜堂成亲,众人便只当这是他的一番托词,气得梅老将军险些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一日夜里,梅夫人悄悄安排了两名通房丫头去他院中伺候,想着让他先解男女情事,再提亲事也就不难了。
谁知……
他竟毫不知怜香惜玉的将人扔了出来。
翌日一早就骑马出了门,一路直奔华光寺,当日便出家当了和尚,任凭家人再如何央求也未踏出山门一步。
世人皆以为他是杀戮太重,为了洗清身上孽债方才如此,殊不知他只是一心为那女子守身如玉,不愿辜负这两厢深情。
也幸而他如此坚定,方才能抱得美人归。
彼时天下大安,他抬着一箱接一箱的聘礼去了君府,器宇轩昂的对蒋婉笑言,“贤弟,愚兄来赴三年之约。”
“嗯……的确是够愚笨的,笨的我都不想等了……”
她满脸嫌弃的说着,却提前裙摆朝他飞奔而去,脚下扬起落花,渐迷人眼……
那日,春光大好,宜嫁娶。
“原来蒋侧妃和梅将军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啊……”云落双手托腮,听冷画嘚吧嘚吧的说了一堆,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那可不!”冷画得意的一拍胸脯,咧嘴一笑,“想不想听听苍族大君和覃姑娘的故事呀,我也知道。”
“要听、要听。”
云落小脑袋像捣蒜似的点着,却毫无防备的被人从后面拎起衣领提走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