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知道,对苏观生来说,昨日让他抄家一晚,今天早上又让他去写蹩脚的檄文,有点太难为他了。
这硬是把一个读书人,逼成是狠人的节奏!
但是朱慈烺也没办法,现在时间宝贵,只有加快节奏,否则一切都按部就班,这天下早就没自己立锥之地。
在苏观生告退,去写为朱慈烺正名的檄文之际,朱慈烺与闫若曦又谋划起勇卫军的未来。
“烺,其实你根本就并不必写一个檄文,直接宣告大家自己是太子就行了!”
“这样不行,若是多尔衮真的信了呢?他恐怕放走李自成,也要将咱们歼灭!得不偿失!”
“必须要留下让多尔衮不信本宫是太子的证据!”
闫若曦点点头,又问道:“世间的文人,智商都不比多尔衮低,他们也不信你这个太子呢?”
“现阶段,只要让天津卫的人才信就行了,至于其它地方的,还不知道在哪个坑蹲着呢,等以后再说!”
朱慈烺又温柔地看向闫若曦,“若曦,这些人进来后,就看你的了!通过科技班、军医班,再培养一些其他的专班,让他们土鸡变凤凰!”
闫若曦举起一双柔荑,轻轻地捶打朱慈烺的肩膀,撒娇道:“就知道用人家时,才说人家的好!”
“哎呦!我的胳膊!”
闫若曦赶紧拉过朱慈烺的手,急切地问道:“没事吧?”
朱慈烺用手轻轻地捏了一下闫若曦的脸蛋,轻声说道:“有事……才怪!”
怕闫若曦又发飙,朱慈烺转身就跑,夺门而出。
“哼,你坏!”
闫若曦跺着脚,继续对着朱慈烺撒娇!
…
…
一个时辰之后,天津卫校场,8000名勇卫军齐聚校场之上,分成骑兵营,步兵营,炮兵营和辅兵营,依次排列。
苏观生首先来到校场内,他大声宣读起太子的辅政诏书来,“今天下大乱,内有闯贼祸患,外有鞑子进犯,皇考遵循不和亲,不称臣,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之诺言,以身殉国。
从今日起,太子朱慈烺摄政大明,外平鞑子,内靖贼寇,恢复汉室万里河山!”
“钦此!”
别看苏观生读得抑扬顿挫,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哭。
这个诏书传出去,我读书人的名声,还有么?
他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这不能怨苏观生,他不过是背锅侠而已。
尽管朱慈烺让他写得越蹩脚越好,可他毕竟是国子监出身,不敢说激昂文字、指点江山,至少写一篇押韵、雄浑的檄文出来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这篇文章不断地被朱慈烺涂鸦、修改。本来,苏观生把清朝说成是东虏,但是朱慈烺非要将它改成鞑子。
鞑子是背后泄愤说的话啊!怎么能写进檄文中?这不是拉低大明的文字水准么?
还有在“从今日起,太子朱慈烺摄政大明”,苏观生写了很多的铺垫,比如说他人善贤良,四海归心等,朱慈烺大笔一挥这这些词全部删掉。
要是檄文的逻辑这么通,多尔衮岂不又要起疑心?
不行,删掉!
就这样,一篇骈文,硬是被朱慈烺删删减减,变成一篇词不达意的白话文。
尽管对自己的文字不满意,但是苏观生还是抑扬顿挫地读起来。在他纯白话的渲染下,所有的勇卫军士兵,都看向将台上的朱慈烺,原来王之明将军就是太子啊!
怪不得呢!王之明倒过来就是明之王啊!
以前咱们被称为闯军的余孽,现在跟着太子,咱们就是正义之师,再也没人瞧不起咱们了!
想到这,所有人都坚定的看向了朱慈烺!
其实,对于这些兵士来说,将军是朱慈烺,还是王之明,其实没什么两样,他们惦记的是山东的五十亩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