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位女性警察在温也醒来后开始做笔录。
最后温也拜托警察去调查一个人,王欣怡。
一个财团大少爷,顾氏旗下子资本公司总裁,且不说形成忙碌,再怎么闲暇,也不会做守株待兔的事情。“有人提供了我的车牌号和离开公司的时间。”
吱吖一声,门被合上,留下一室静谧。
像是有山石在她眼前崩塌,破碎的岩石汹涌滚来,压抑,喘不上气。
天空忽然下起雨,一滴两滴,顺着温也眼尾的弧度落下。
初来乍到,窘迫地坐在座椅上,有人邀请她一起吃午饭,为此温也在那个女孩的手腕上贴了张猫眼三姐妹贴纸。
被顾盼关在女厕所,潮湿阴冷,气味难闻,有人察觉她不见了,找到她,也不在乎她一身脏兮兮,扶她去校医室。
被迫退学,发了疯砸顾盼的书桌,沈城背着她出学校,只有麻雀追出来,白色的板鞋在水泥地面一晃一晃,麻雀说,还是女生照顾女生更方便。
大学时,温也怀揣着攒下的钱支持麻雀的生意,麻雀写了很长的手写信,告诉她,“企图打垮我的,我不会报之以歌,但凡明日我重新站起,我要脚踩山河,叉腰大笑。”
所有人都变了。
温也把护士叫进来。“我的家人,他和我一起送医,现在在哪里?”
护士拎起病床尾的病例报告,圆珠笔落在几句观察结果,又掀了掀温也眼皮子,确认无误后,把几乎见底的吊瓶针拔掉。“他刚从手术室出来,目前在观察期,放心吧,没有大碍。”
温也的头缩在枕间,状似闭目养神,却在护士离开后将被子掀开,光脚踩落地面,转了半圈找到鞋子,溜出病房。
术后观察室……温也眯着眼睛吃力地辨别房门上的中文名牌。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着,忽然就听身后有人用不确定的语气道,“嫂子?”
“嫂子你怎么跑出来了?”沈希刚从洗手间出来,小跑着追上温也。
她原本就比温也要高半头,如今穿了双高跟鞋,升高差愈发明显,反倒像是姐姐在教训妹妹。“你不可以随便下床。”
……还真是得了沈城亲传,教育人的话一套又一套。
温也自知理亏,只慢吞吞道,“我找沈城。”
“找不到,我不回去。”她随后补充。
——
一道玻璃窗之隔,温也鼻尖几乎要贴在那上头。沈城麻药褪了大半,右手钻心地疼。
忽然,沈城似乎是感觉到被注目的视线,黑色的眼眸转落在玻璃窗外。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言语。倒是沈城缓慢地勾起嘴角。他用没有受伤的手解锁手机,屏保还是许多年以前,温也躺在病床上睡觉的模样。
只有沈希觉得有人把她推进蜂蜜里,腻的慌,她受不了,就坐到过道的长椅上。
空气燥热,有人把夏季的太阳搬进医院里来了,真是过分。
还是办公舒服,办公神清气爽。
温也的指腹摁在玻璃窗上,有浅浅的粉红印记。发现沈希的注意力落在电脑上,她的趁着此时旋开病床门把,偷偷走进术后观察室。
“怎么这么不乖?”沈城的声音弥留着哑,却并没有真的在责怪温也不懂事。
更像是欲擒故纵的勾引。
——他又在搞姜太公钓鱼这套了。我才不上钩。
“痛不痛啊?”温也觊觎他病床空出的一小块儿,不知道塞不塞得进多一个她呢。
“怎么,痛的话出院又要邀请我上你家,你给我咿咿呀呀?”
肉眼可见,温也的面颊飘起红。
沈城又往床边沿挪了一截,他块头大,病床底下的滚轮摩擦在洁净的地面,有轻微转动的声响。“姑娘,你欠我多少次,自个儿记清楚了。”
温也小屁股坐在床沿,厚着脸皮跟沈城分享病床。“沈城,为什么顾严说顾盼坐牢了?她不是在美国吗?”
沈城闭着眼面色不变,嘴唇泛着白,他似乎累极,等风平浪静后,一叶扁舟终于可以安稳地漂浮水面。
见他没回复,温也打了个盹,困意也涌上来,在沈城身边格外嗜睡。
那就睡吧,反正不急一时半会儿,一些问题,总有答案。
——
第一年,顾盼的确去了美国。
那一年春节,恰逢赶上顾源五十大寿,作为顾源最宠爱的孩子,顾盼从小横着走,胆子也大,就这么回国给顾源过生日了。
这就怪不得沈城抓住机会,联络警方,将人送进监狱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等待顾盼的,是机场大厅守候多时的警察。
顾家因此恨极沈家,在沈氏出现资金危机时,进行贷款打击,最终导致沈氏资金链彻底断裂。当时沈母只告诉在美国的沈城,“你不必回国”。
可沈城却觉得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