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舒坦,突见那鼻青脸肿的死凤凰顿时变得清冷卓绝,眼眸黝黑深邃,慢慢对上她的脸,笑得邪气十足:“本君要睡床,你便只能伺候本君睡床,大不了,你和本君一道睡……”
睡……睡你个大头鬼!
她羞得满脸通红,一把将他推到,手中的蛇鞭甩在他身上,见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含笑望着她唤道:“娘子,你要是不喜为夫睡床,那便你来睡床,为夫来伺候。”
“胡言乱语,看不咬死你这个狗王八蛋!”她脸上红的滴血,一跃跳过去,抱着那狗男人的小腿,掀开他衣摆,一口咬上去,“看本神吃光你鸟肉!”
“嘶。”凤沐憬睡得正熟,小腿处一疼,他睁开眼睛一看,见自己脚边趴着一团软物。
他忍着疼,伸手去刨开那团黑亮的乱发,见那只笨鸟闭着眼睛,恨得龇牙咧嘴的,抱着他那小腿就咬着不放,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什么肉啊血的。
这笨鸟,身上还当真留着那哮天犬的习性!
凤沐憬额角狠狠抽了下,强忍着没一巴掌上去将她拍醒,他捏住那笨鸟的脸,嘟起那嘴,他见着她那整洁的牙齿叼着他那肉不放。
他深吸一口气,捏着晃了好几下,才将那只笨鸟晃醒。
意欢迷迷糊糊中,听见那声饱含层层怒气,咬牙切齿的:“你是多喜本君的床和本君的这只脚?”
一瞬间她觉着自己嘴上叼着的肉顿时就不香了,意欢双眸盯着凤沐憬那张猪肝色的脸,慢慢张开嘴,坐起身来,见那白色亵裤上牙印携着黏答答的口水,她就浑身不得劲了。
“呃……”她拖了长长一声,双睫轻垂,小嗓子轻声细语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那凤沐憬脸色越来越黑,她眼珠子一转,开始胡扯道:“我……我是帮殿下活血化瘀呢,昨夜殿下太过操劳,我……我那师傅说了,早上咬一口,精神一上午!”
“哦?”凤沐憬尾音轻扬,拖着长长的尾音,眸光意味不明,嘴角勾了一下说道:“本君昨夜话也说的不少,嗓子也不太舒服着,你要不要也帮本君咬一咬?让本君再说一上午的话也不觉着累。”
意欢:“……”
禽兽!
禽兽啊,怎不叫她咬脖子,等血一喷完,保管他今后也不会觉着累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起?等着和本君睡个回笼觉啊?”
意欢闻言,赶紧手脚并用爬下床,抱着自己被子站到老远去,磨磨唧唧的理着被子。
平日冷淡自持的太子殿下屋中多了个女的,饶是平日多是面无表情的仙侍也都红了脸颊。
意欢红着脸把理好的被子放在脚踏上,眼神慌乱的行了个礼就匆匆出去,突见屋外站满了仙将,就连潘虞在躬身站在一旁,更别提和自己同辈那几名仙友。
除了少阳依旧冷静自若,朝风依旧满脸不喜,今日还隐隐带了些厌恶,那两个皆是满目震惊,然后便是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意欢燥得简直想自己就地刨个洞钻进去,她怎的就要自己出来呢?
呸!和那死凤凰一同出来,更是说不清了。
可是这殿外怎的突然就多了这么多仙将?明明昨日还是一个影儿都看不见的。
凤沐憬透着月窗瞧着那意欢红着脸低着头,直直往那树边站去。
心中喜意甚重,他迈着步子正欲出去,余光见那脚踏处端正放着的锦被,他招手唤来一名仙侍,“将那脚踏上的被子放在床上去。”
那仙侍领言,恭恭敬敬将那床锦被放在床上,心中不免多揣测了一番,这床锦被一直都是殿下在盖,而今日却是被那名上仙打理,想来昨日定是盖了的,看来这玄凤宫要多个女主人了。
……
浮云宫在百川海上方高悬,周边全是七彩祥云点缀,彩蝶婉转,鸟燕齐飞,朦胧雾气之中,极是仙气邈邈。
鹚云殿殿中,身着金色华衣的中年男子坐在案牍上,右手握着笔沾着朱砂眉目间一丝不苟的批改着那桌上折子。
容颜虽是稍纵,但那眉宇间的俊郎之气倒还显得些许意气风发。
“大帝,东海王母派人送来了信。”献南手执金丝系带的信纸,恭敬递上前去。
东荒大帝闻言,从满案折子里抬头,面无表情的接过来,细看了一遍,眉头微微一皱。
“献南,去玄凤宫将太子殿下唤来。”他手指携着信纸,轻声叹了口气,垂下信纸中隐隐可见两字“玉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