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日就穿的衣冠楚楚的,一听那梵音伽蓝没来,立马沉着一张脸,就要赶那几个小仙走。
明知鸣蛇凶悍,投喂时辰万不可掉以轻心,却依旧故意将那梵音伽蓝留至极晚,还让他将众仙将调开,啧啧啧,这阴谋诡计,使得一点儿都不像当年的东荒大泽太子殿下了。
还有今日,以往在案牍上从不出神的殿下,竟一直往月窗外看,连眼眸都是亮的。
哎——他如今倒是也能看出来,那木德星君所说的红鸾星动之缘。
……
意欢气得肝直疼,看着手里那鸳鸯锦盒,恨不得给他掐死,整天花里胡哨的,就装条丑蛇都还要挑个好看的。
越想越气,越想越羞,一时手抖往那烤鸡上面洒了一半碗的辣椒。
见着那红的滴血的烤鸡肉,她心下一咯噔,慢慢抬头瞧了瞧日头,重做也来不及了,深深叹了口气,费力勾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辣是辣了点,不过应该也能吃……
“蛇兄,开饭了。”她将锦盒锁扣打开,只见一条小蛇脑袋慢慢探出来,“嘶嘶嘶”的吐着舌头往那鸡肉处爬去。
见它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的欢快,意欢才放下心来,轻声嘟囔着:“长得不咋样,口味还挺重。”
那鸣蛇似能听懂人话,呲着几根尖牙冲着意欢就是“嘶嘶嘶”的。
意欢:“……”
呵,脾气还不好。
……
日子开始习惯后,时间立马就跑的张牙舞爪,四仰八叉的。
意欢一连几天也没和死凤凰说话,起初凤沐憬还要软着性子问她一两句,听她爱答不理的,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也懒得和她说话。
还令仙将都不准与她说话,就看她能憋到何时!
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只笨鸟不仅面色红润,嘴角还隐隐含笑,可一见他看她,立马就沉着一张脸,眸光闪烁。
一副红杏出墙、不安于室的模样。
气得他想拿条铁链子拴住她鸟腿,把她训得服服帖帖的!
这日春色正好,花香满园,意欢喂完鸣蛇回来,还没迈进院门,就被沧若神君偷偷叫住,一脸紧张兮兮的对她说道:
“意欢,宫外来人了,我听说是个不好惹的,你整日在殿下身边跟着,可要小心些,莫要得罪人了。”
自从那日生死之交后,沧若就把意欢当知心仙友,再得了意欢亲允后,便开始唤她名字而不是称号,哪怕得了命令不让他们与意欢说话,他也会时不时悄悄和她说两句,免得她憋得慌。
“谁来了?”意欢抬抬眼皮看他,半分兴趣也无。
沧若正欲说他不知,突听那脚步声阵阵,他忙将意欢拖至墙内藏着,本来是都要出宫相迎的,他这不赶着给意欢报信错过了嘛。
“我们躲什么啊?”
意欢瞥着眉瞧他,却见他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弄得神神秘秘的。
见他也不敢说话,意欢也只好睁着双大眼睛往那拐角处瞧,看得眼睛都酸了,才见那褶褶如雪的裙摆轻晃而来,脚步优雅轻盈,一袭浅蓝色衣裙,裙摆袖口处修上了淡粉荷花,身披彩云翠烟衫,一张肤如凝脂,气若幽兰的美人图仿佛成了真。
凤沐憬面容冷清,脚步不急不慌的跟在那女子身边,要不是那张脸冷得像块冰坨子,倒还挺般配的,真是一只不解风情的蠢凤凰。
“不知玉鸢的二哥是哪里惹了殿下不快,竟被殿下罚了三道雷刑。”
意欢听那声音柔软轻细的好似春水一样,就连娇声质问也说的娓娓动听的,她心中空了一瞬,倒没听见那凤沐憬说话,却听那玉鸢又轻声问了一句:
“殿下怎么了?”
玉鸢见那凤沐憬盯着那厚墙看了几眼,脸色阴沉得难看,又不说话,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话惹了他不快。
“无事。”凤沐憬眸里冷了几分,他垂下眼睑淡淡回她:“朝风如今是玄凤宫的人。”
玉鸢闻言,面上愣了一下,深知凤沐憬的意思,即是玄凤宫的人,是罚是赏也轮不到东海的人过问,这么些年来,她说话肆意惯了,如今被驳了脸,不由有些赫然。
“是玉鸢话多了,殿下莫怪。”她躬身欠了个礼。
举止之间优雅大气,看得意欢都自叹不如,没想到那东海龙宫三公主说话做事竟是如此周到,行为举止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的。
沧若脸上泛起红晕,头一次见着这样的神女,连着说话、长相、举止都是这般温温柔柔的。
他心下一紧张,想往旁边抓点什么,突觉一阵力道袭来,狠狠将他打出墙内,摔得他头晕目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