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沐憬瞧他跑的跟个兔子似的,脸色阴沉下来,牙口更是酸的厉害。
呵,这二人,当真是情投意合,竟连说的话都如此相似。
他心情烦闷坐在案牍前,从腰间将那纸人取出,放在桌上,淡淡看那纸人蹦起身来,轻晃晃的跑了几步,然后站在案牍边不动了,就光那纸脑袋探出去望了一下。
凤沐憬轻笑一声,这笨鸟变成什么样都改不了这贪生怕死的习性。
他见那纸腿往后退了一步,偏又一阵微风袭来,将它吹翻过去,两只纸手紧紧扒在案牍边上,纸身悬在半空晃着。
一张墨化的脸皱成一团,黑溜溜的眼睛还不住往下瞧。
凤沐憬心中燥意顿时消散如烟,胸口中一片暖意,他嘴角上扬,伸手将那纸片拧了起来,眉眼带笑,轻声说道:“本君昨夜见你伶牙俐齿,胆子挺大的,还以为你性子变了,没成想胆子还是这般小。”
被抓住手的小纸人,眉眼皱的极为愤怒,纸身四肢不停扭着,那模样滑稽得不行。
心中一片畅快,凤沐憬荡着手中的小纸人,笑得轻快,待他玩够了,见着那委屈巴巴的小纸人,心中又觉着心疼,将它放在桌上,柔声说道:
“你若是能保证,从今以后离那沧若远一些,日后什么都听本君的,本君让你如何你便如何,倘若你能做到,本君就将你变回来,如何?”
……好好好,我发誓我保证,我变回来绝对不跑,晚上睡觉绝对不偷袭掐死你,有空隙可钻也绝对不下药毒死你,真的!
……我以梵音伽蓝尊号发誓。
意欢小纸头不停地点着,就差没把自家那纸头点下来给他当保证。
“笨蛋。”凤沐憬语气亲昵,一张俊美脸上温柔无比,看得意欢微微一怔,满目惊讶,宛若亲眼见着母猪会上树。
凤沐憬心情大好,正欲抬手将她变回,就听那门外有女人声音惊慌失措的,大声在外呼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龙三公主昏厥了,请太子殿下前去,瞧瞧公主是何症状……殿下……”
他眼皮一跳,不耐之意顿生,这宫中医仙是都死绝了?
鸡毛蒜皮之事也要来他明夷殿外吵闹。
凤沐憬抬手招了个仙将进来,白雾轻散,一白衣盔甲仙将垂首,单膝跪地称道:“殿下有何吩咐?”
“带她去请仙医,殿外若再有人随意叫嚷,日后便不用守在玄凤宫了。”
浓浓不耐语气,落在意欢耳中,她不由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她纸手紧紧捂住,微微皱了下眉,怎的她如今突然就魔怔了,这厮温柔说话她不跳,语气不好它就在这儿跳得欢快。
……莫不是坏掉了?
那仙将领言,化成一道雾气散开,殿外顿时没了叫嚷声,安静如初。
却不过片刻,殿外仙气凛声又在高声大叫:“太子殿下……鸣蛇挟持了龙三小姐……殿下。”
凤沐憬额上青筋直冒,他就知道留那玉鸢在他宫中,准不得清净,一会儿不是晕了,就是被蛇抓了。
一条龙竟怕蛇,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他将桌上纸人放进胸前,脚尖一点化成轻烟而去。
这府中仙将众多,他就不信能治不了一条鸣蛇,心中烦躁不耐,他就去看看那龙三公主搞了什么幺蛾子。
……
沧若呕了一口血,面色苍白被一旁仙将扶住,满目担心地看着那嘴里被叼着的龙三公主。
而那鸣蛇嘴里叼着人,却又不着急吃下去,似是不喜嘴中食物,想换上另一样更为美味的食物,它睁着双薄凉双眸,目光幽深冷冷的望着沧若一行人,嘴里不停发出磐磐之音。
沧若心中慌乱不止,余光瞧见那潘虞正欲飞身而去,他赶紧上前将其死死拉住,嘴里紧张的大声说道:“神将,不可不可,你这般贸然而去,断会惹恼那鸣蛇,龙三公主没有仙气庇身,会被那毒液侵身,伤其筋骨的!”
潘虞被说的一愣,他是一名武将,只会杀敌,不会怎么以谋制敌。
“那你说该怎么办?”
难不成就让那龙三公主这么被叼着?
沧若额间一抹冷汗而出,紧紧皱着眉,脑中想了一下,沉声说道:“我去诱它!”
诱它来食他,诱它不喜嘴中物。
“你当如何去诱?”
潘虞满脸不解,这能如何诱?什么东西能让一只神兽放弃嘴里的吃食,去吃外面的?
只见沧若脱掉上衣,手中化出一匕首,刺进他的胳膊,活生生剜下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