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误会了王妃,还请官家殿下恕罪。”
宋高宗见赵恺与赵惇两个孩子各情,那女童又与赵元永长极其相似,便知今日又是一场闹剧,瞟见韦太后已是面色黯然,又看见夏明月与张彦仁便体麟伤,心中烦闷不已,不知如何收场。
云霄在赵元永耳边说了几句,赵元永冷声道:
“周大人,往我王府送信给王妃的小厮找到了,是郭大人府上之人,可是要叫到宫中问话?”
清和尔岚发现夏明月被掳了,便寻去夏家,正好碰上云霄回去抱宝妹,说了在宫中被郭雅竹诬陷之事,尔岚与清和便分别去了郭家与周家,找到了那小厮给绑了带到了宫门。
周冬海头叩的咚咚作响,求饶道:
“官家,殿下,是臣的外甥女爱慕殿下,一心想要嫁入王府,又调查出王妃与这张太医有染,臣信以为真,才派了小厮去送信去试探,未想此事是误会啊。”
郭雅竹痴笑道:
“还不是你形为不检,惹人猜疑!”
赵元永抬脚便把郭雅竹踹倒在地,郭雅竹目露痛心之色,泪水涌出,吼道:
“十三岁在王府第一见殿下,便生了爱慕之情,姐姐故去我管着内府之事四年,照顾两个孩子,以为你心中应是有我,父亲提亲,你竟一口拒绝,未想你竟娶了这个商贾之女...我哪里不如她....殿下...”
“你哪里都不如她....”赵元永冷冷的回道,在未看她一眼。
韦太后起身讪笑道:
“是哀家听了一面之词误会了,琮儿可是要勿怪皇祖母。”
宋高宗起身看着一脸看戏模样的吴皇后,冷声问道:
“皇后,可是早就知道此事?”
吴皇后一脸委屈道:
“明月说那孩子是她与琮儿未出阁所生,怕朝中之人指点琮儿,便记在了其弟名下,予见他们夫妻两人都已商量好,自然不好现说什么。”
宋高宗甩袖骂道:
“你也是糊涂,皇家子嗣本就稀少,怎能不入玉牒,明儿让宗正司把这孩子记在琮儿前王妃郭氏名下。”
吴皇后点头称是,见宝妹看着自己,一脸慈爱的把宝妹接了过来,抱着宋高宗前道:
“官家,你看孩子长多让人怜爱”
宝妹扎着小手便往宋高宗的胡子抓去,宋高宗已多年未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又见宝妹若人怜爱,忍着痛笑着孩子。
夏明月在赵元永怀中重重叹了一口气,
白折腾了!
赵元永见宋高宗应是忘了跪在地上的两人,冷道:
“父皇,这事要如何处置。”
宋高宗见夏明月与张彦仁那副模样,看了一眼韦太后,回道:
“交与你处置吧!”
赵元永把夏明月放在地上,拱手向宋高宗行了礼,正色道:
“父皇,如今国事繁忙,儿臣暂时无心再娶侧妃妾室入府,现已有二子一女,也无子嗣之忧,请父皇恩准。”
宋高宗逗着宝妹,也未看赵元永,回道:
“你自己的事,自己作主吧!”
“谢父皇!”赵元永起身,扶起夏明月,看着郭雅竹与周冬海,喝道:
“来人!”
内官与两名内侍入内,揖手等着吩咐:
“去把这两个人拖下去,郭雅竹鞭刑三十,周冬海鞭刑五十,周冬海送大理寺以诬告罪论罚。”
郭雅竹抱住赵元永的腿,哽咽哭道:
“姐夫,雅竹错了,看着在姐姐的份上,饶了雅竹吧!”
赵元永低眸看着郭雅竹:
“就是看你多年在府中照顾两个孩子份上,才未送你去大理寺,勿要再登本王府的门,从今往后本王与郭家一丝关系。”
郭雅竹失力瘫坐在地上,呆滞痛哭...
两人被侍卫拉了出去,夏明月终于忍不住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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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夏明月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张彦仁伤好之后,便辞了官,他只想专钻医术,本就不愿意在那尔虞我诈之事上费心,此事做为□□彻底让他下了决心。
太医官司丞万般挽留,也未挽回其决心,张母哭闹了几天也是拗不过他,气了几日便也作罢。
宝妹从夏家接回来,便住夏明月与赵元永院子的偏院,依依与云霄也跟着回了府。
赵恺赵惇很是疼爱这个妹妹,每日下了学回府都要陪着玩一会。
夏明月很是享受这种日子,安稳,幸福!
思柔从院外进来,看着正在练字的夏明月,沉声道:
“郭姑娘来了!希望姑娘务必见她一面。”
夏明月把笔放下,思忖一会,回道:
“让她进来吧!”
郭雅竹忍着身上的鞭伤进了厅堂,见夏明月已如好人一般坐在主坐喝着茶,也未行礼由凤知扶着坐下。
夏明月唇角淡淡一笑,倒是不装了,道:
“郭姑娘,伤还非好,这么着急登门是有何事要与本王妃说?”
郭雅竹双眸之中透着不甘,问道:
“我想知道,为何殿下知你与那太医共处一室,没有半丝怀疑。”
夏明月轻笑:
“郭姑娘,我们是夫妻,他自是信我。”
郭雅竹双眼满是忌色,沉声道:
“可你与殿下不过才不到二年,成婚前便有了孩子?如此轻浮,他为何要视你如宝,白嬷嬷说你虽识字,但只看些话本子,为何在殿中却做出那般惊堂四座的诗?即有孩子为何要寄养在娘家!?害我误会!”
思柔冷声道:
“郭姑娘,说话请自重!我家姑娘嫁入王府可是殿下求了多次,不好容易求娶进门会视若珍宝。”
夏明月难得见思柔生气,笑道:
“男女之情,有日久生情,有一见钟情,你与殿下哪一种都没有占,他那个性子自是不会娶你。”
郭雅竹抬眼看夏明月,冷冷问道:
“你与殿下是哪一种?”
夏明月认真想了想,笑回:
“我与他是患难见真情吧!他在宜春遇刺是我与思柔和那位太医张彦仁救了他,所以你说我与张彦仁私通,他自是不信。至于作诗,我虽不爱读年四书五经,但也是读过许多诗作,照猫画虎罢了,孩子为何记在我弟弟名下,就是为了不想她以后能碰到郭姑娘这样的女子。”
郭雅竹未想她与赵元永一起经过生死,自己却是拿那内府之事与之相比,现在想想实是有些可笑。
自己这般筹谋,未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明月见郭雅竹面色沉沉,想起一事问道:
“我在城外遇袭之事可是你做的?”
郭雅竹脸上闪过一般惊慌,那日父亲说与赵元永的婚事如若再不成以后不要再议,她心中一急便找了周东海的部下寻了江湖中人去暗杀夏明月,未想失败了...
夏明月见郭雅竹那副模样,便已猜到此事定是她做的,未想如此一个柔弱的女子心是这般狠毒...
“你在宫宴那日与恩平说话,我身边的女使瞧见了,为何未与他联手对付我?”夏明月从清和哪里知尔岚为何痛打赵伯玖,起因是与郭雅竹的对话。
郭雅竹冷笑道:
“他在朝中处处与殿下为难,我怎能与他联手!殿下之喜便是我喜,殿下之仇便是我仇!”
夏明月暗叹,倒真是一个处处为赵元永想的女子,实是个为爱痴狂之人。
思柔见嬷嬷带着赵恺进了院子,低声道:
“恺哥从学院回来了,我着他去宝妹那院用饭,让尔岚进来服侍姑娘。”
夏明月点头,望向正在往院子走来的赵恺,心中忽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等思柔出门,冷声道:
“郭姑娘,为了殿下还真是不择手段,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能害死?”
郭雅竹满脸惊恐之色,慌张的站起了身,道:“你...怎么知道....”
夏明月一惊,想起那两个可怜孩子,母亲竟是被亲姨母所杀,面色一冷,道:
“我瞎猜的,未想猜中了,郭姑娘心真是够恨!”
夏明月想起那日郭雅竹说自己十三岁便喜欢上赵元永,那时她姐姐还在府中为妃,想她这般手段,便大胆出言相诈,未想竟是真的。
尔岚进了门,夏明月高声道:
“尔岚,让云霄把殿下叫回来!”
郭雅竹发疯似的冲夏明月跟前,跪在上哭求道:
“我求求你,不要让殿下知道——让我做什么都行...”
夏明月哪里能放过这么狠辣的女人,让尔岚制住她,自己去找了云霄
赵元永急步进了门,郭雅竹跪坐在地上,夏明月一脸怒气,问道:
“明月,发生了何事?”
夏明月忿忿说道:
“恺哥惇哥的娘亲是她害死的....”
赵元永面色一沉,喝道:
“郭雅竹,可是真的?”
郭雅竹失智的狂笑道:
“殿下,今日倒是如此假惺惺起来!你娶了我姐姐进府,便当个物件似的放在哪里,偶尔看看也是淡淡的说些客气话,她本就生不如死!生了惇哥,你都未来看她一眼,她心已冷的如同三九寒天的湖底般,我不过是帮了她一把,让她早些脱离苦海罢了,姐姐没了,殿下便能看得见我了,未想你竟是个如此薄情之人....”
夏明月想那郭氏也是可怜,见赵元永满脸悔意,轻声道:
“伯琮,怎么处置?”
“清和,云霄”赵元永冷声唤道
两人闻声而进
“把她送回郭家!告诉郭瑊把郭雅竹囚在府中,不许出门,如若出门便送临安府治她谋杀之罪。”
两人得了令拉了郭雅竹与凤知出去。
夏明月见赵元永双眸之中满是痛色,不解他为何未去看那生产之后郭氏,还未开口便见,赵元永起身往外走去,沉声道:
“我朝中还有事”
夏明月心中也是一纠,闷闷坐在厅中,心中不是知吃醋不是别的。清和回来复命,见赵元永已不在房中,便要走。
夏明月想清和与云霄一直跟着赵元永,想是知道些什么,问道:
“清和,为何郭氏生产之后殿下未去看她?”
清和迟疑了片刻,回道:
“殿下与前王妃成婚之后,一直冷冷淡淡,有了恺哥之后便分了房,殿下便住在这院子。后来前王妃不知使了什么计,又怀上了惇哥,殿下心中气恼,便再未见过她,直至故去。”
夏明月恍然,想一向骄傲的赵元永被人那个之后,自尊心受到巨大的伤害,便未在理会郭氏,郭氏产后抑郁一心求死,郭雅竹便帮了一把,赵元永听了郭雅竹的话,心中有愧才会那般吧....
夏明月了解之后,觉这不幸的婚姻,实是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