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等人面色略变,也加了步子往宫外走去。
那将领一直觉那年轻道士十分眼熟,倒是一时未把普安王妃与道士联系到一声,直至进了内殿,见了完颜雍,问道:
“大王,刚刚出去那道士是何人,臣看着实是有些眼熟。”
完颜雍挑眉笑道:
“乃是一得道汉人道士,你一介武官怎会见过。”
那将领双眉拧在一块,心中越发觉得此人定是见过,瞥见殿内挂着宋的地图,恍然高声道:
“大王,不好!那道士是南蛮普安王的王妃,我出使之时在宫宴之上曾经见过。”
完颜雍面色一变,急问:
“可未认错?”
将领回道:
“臣定是没不记错,这王妃要相貌惊人,牙尖嘴厉,暗骂我们金国治国与禽兽一般,卧定是不会记错。那普安王已是南蛮的太子,此女在此处,定是有所图谋。”
完颜雍喝道:
“来人,前往宫门截取住刚刚出殿那几个道士。”
夏明月才出了宫门便见远远一队侍士狂奔而来,觉得实是不妙,石虎见状,喝道:
“清和尔岚先护送王妃走。”
清和点头,回道:
“小心,我们在城外的那处山洞等你。”说完背起夏明月,与尔岚跃上屋顶往城外奔去。
那城外的约定之所,是皇室避难的藏身之处,赵元永在几人临走之前告之了位置,很是隐蔽。
三人等到了亥时,才见石虎拖身了重伤张大锤进来,清和撕开张大锤衣服,见身上数十处刀伤枪伤,其中腹部刀伤极深,清理之时隐隐能看见蠕动的脏腹。
夏明月拿出张彦仁临前给的止血药粉,尽数散上了去,尔岚撕了衣摆为其绑住伤口。
石虎的伤虽多,但不致命,他双眉拧在一起,看着虚弱不堪的张大锤,心沉到了谷底。
尔岚见洞中情境,清和沉脸,漠不作声,冷声道:
“把食物和水留在此处,我们需要赶紧离开此处。”
夏明月一怔,不知该如休应答,尔岚说的对,张大锤受伤这般重,带他一起走定是担误时间,怕未到南境内,他们几人会一事被抓,但把张大锤留在此处,保自己的命,她心里的坎实是有过去。
石虎与张大锤感觉深厚,听尔岚提议,回道:
“你们带着王妃离开,我与大锤在此处,如金兵找不到这里,便有一丝生机。”
张大锤虚弱回道:
“老子死不了,石虎与他们一同走,不必管我,若金贼找上门,老子与他们拼个痛快,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夏明月脑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在此时做出断绝,她不可想任何人因她而死。
张大锤见夏明月眼中有泪光闪过,低声道:
“之前臣一直对王妃不敬,如今与王妃来了一趟金国,心中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是再有来生,定是好好为殿下王妃献犬马之一劳。”
夏明月听完心中更是如同刀绞,哭骂道:
“这临死这言,此时说不是说了更让我心里添堵难受,你死了一了百了,我还要日日惦记欠了你的情,又还不了,心中受着折磨,张大锤未想你倒是个厉害的。”
张大锤嘿嘿笑了两声,忽又吐出一口血来。
夏明月一怔,眉头紧拧,咬了咬牙道:
“即是一起来的,便要一同回去!”
清和道:
“殿下临行前已下了死令,拼死护王妃周全,我们几个贱命死不足惜,带着大锤一起太过危机,稍不慎便会命丧此地,此事,清和无法不能答应下。”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清和的脸上,夏明月怒道:
“人命哪里什么贵贱!此时此地我最大,凡事都听我的安排。”
几人闻言,眼中泛了泪,清和虽是被拍,但是心中暖暖。
石虎未想夏明月有如此魄力,起身跪在地下,揖手行礼,道:
“我们心中记着王妃这份恩情,但实不能从命”
夏明月未在理会几人,把完颜雍给箱子打开,把里面装的大部分金子分给清和,剩下一百两包好,让尔岚背上。
低声道:
“清和,你轻功最好,你一会出去看见金兵便在路上丢些金子,引他们去鄂州方向,我与石虎尔岚兰往扬州去,你脱身后便自行回临安,误要在寻我们”
从东京到临安,路线最短必是要途经鄂州,她赌完颜雍定不会以为他们会绕远从扬州回南宋,就算发现了至少也就是在两天后。
清和见夏明月已也决定,未在多言,背起金子行了一礼,便急步跑了出去。
“石虎你可能背得动大锤!?我们现在便走!”夏明月问道
石虎重重点了头,起身便背起大锤,尔岚用布条把张大锤绑牢,四人也随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