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稀客啊,谢温去昭义王府请了这么久,总是没个凑巧的时候。”
萧景云笑着走到傅清寻身边,挡住了他的去路,那言语中的笑意听在傅清寻耳中却很是刺耳。
“我听允嘉说你今日会出府,便来碰个运气。”
萧景云做了个请的手势,而一旁正是永州城颇有名气的香满楼,他死死盯着傅清寻,笑着说道:“多日未见,昭义王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傅清寻随意地抬了抬眼望向二皇子萧景云的身后,赫然站着一脸无辜的谢温和眼神躲闪的傅清礼。
他一个庶子袭了昭义王的爵位,总是不合礼制的,然而惠崇帝执意如此,旁人便也不敢多加阻挠,毕竟傅清寻猎了东焱帝保得永州城一方安宁,功劳如此之大,庶子的身份也便不这么重要了。
只是昭义王府中的人,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怕是得扫了二皇子的兴。”
傅清寻冷淡别过头去,长睫低垂看向怀中,却也是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留给萧景云。
“今日艳艳出府,我得陪它,还望二殿下见谅。”
艳艳?
这下轮到萧景云愣住了,他与谢温对视一眼,双方都看见了眼中的惊异之色。
这是哪家姑娘的名号?
听起来也……忒土气了吧?
何至能得傅清寻青眼啊?
二皇子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震惊于傅清寻对他的态度,还是该震惊于傅清寻对那“艳艳”的态度。
谢温倒是无所谓,而傅清礼却盯着傅清寻的背影,冷冷一笑。
然而傅清寻却懒得揣测他们心中所想。
青年穿着宽大的素白锦袍,身形修长挺拔,双手不知捧着何物,朝他们三人微微点头,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衣摆上用银线绣着一只展翅的云浪白鹤,风吹起他宽大的衣摆,整个人便如同翩然流云。
丹斐从傅清寻的手掌中冒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往后瞄了几眼,看见几道华服身影还有些遗憾。
——唉,没能看看皇子的模样,不过王爷好厉害哦,竟然连皇子的话也不放在眼里。
丹斐把头埋在羽毛里,颇有些与有荣焉地羞涩笑了。
“去凌霄阁。”傅清寻声音低沉,听在丹斐耳中挠的它痒酥酥的。
为了打听烛婴和蛟帝的消息,傅清寻隔三差五就要往凌霄阁走一遭,凌霄阁的妖兽们见了他无不吓得胆战心惊,但又没法儿违逆他的意思。
话说到一半,前方却突然走来一队佩刀侍卫,为首的人见到傅清寻的时候,拱手行了个礼,亮了亮手中的腰牌,恭敬道:“陛下有旨,传昭义王,即刻进宫。”
傅清寻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
与此同时的凌霄阁。
袅袅香烟缭绕,一中年男子坐于上座,捋了捋山羊胡须,倨傲道:“寻人?”
“正是。”大师兄鲁禺上前一步,他嘴拙又老实,只能重重点头,朝身后的三师弟封英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捧着一纸卷上前,小声问:“是真的都能寻到吗?”
凌霄阁主从鼻腔里冷哼一声,接过封英手中的画卷,细细凝看片刻,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重重搁在桌上。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纸上什么都没有,就用朱砂笔草草画了俩轱辘和一个三角还有几条线,谁知道这画的是什么名堂!
一听这话,二师兄广黎不乐意了,这画还是他的得意之作,就连师父也称赞画的好呢!
他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没好气道:“这你都看不出来,还如何寻人?一只红雀儿嘛。”
“你们要我凌霄阁帮你们找一只麻雀?”饶是凌霄阁主都愣了。
他接过这么多单生意,找失踪的小妾,下落不明的仇人,毁容的凶手,唯独没有听过有人要来找一只麻雀的!
把他们凌霄阁当什么了?
“抱歉,这桩生意——”
“咚——”几锭金元宝扔在了桌上。
从三人身后,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揣着兜里的酒壶,懒洋洋地走上前来。
凌霄阁主脸涨得通红,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两声:“……这,这不是钱的事儿。”
“啪——”一小盒装满金元宝的箱子搁在了桌上。
“兄台们客气!这事儿我马上派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