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惠崇帝却勃然大怒,当着诸位宫人的面把她从寝宫赶了出去。她虽狼狈不堪然心中着实怀疑,差人给惠崇帝身边的宫女送了些银子才打听到当晚惠崇帝是去了飞燕宫歇息,而这一次睡下,便再也没有醒来。
燕贵妃走了已有十年,陛下为何还念念不忘?
“姐姐,如今陛下还未有好转趋势,太子又命丧妖界,跟你说句实话,我这心里还真是担惊受怕。”梅妃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妖界横行霸道,咱们又手无寸铁,昭义王此时又不知去了何处,说句不好听的,昭义王与他母亲和兄弟有间隙,保不准将此怒迁到您的头上,二皇子此前又惹了他不快,万一他同妖族联手……”
“住嘴!”玉贵妃狠狠呵斥道:“这种话也是你一后宫妇人能说的?”
看着梅妃讪讪行了个礼退下,玉贵妃脸上却阴晴不定。太子人选还没选好,惠崇帝就已经重病缠身,昏迷不醒,全靠太医的金汤吊着续命,虽说现在朝中重臣都对五皇子赞誉有加,可萧景云才是已经在兵部任职,权衡利弊,她在宫中沉浮多年,此时却突然有些慌乱了。
这些日子傅清寻去了妖界,又是在西凉的交界处,难道……
……
“今晚在殿中,属下出言不逊,还望帝君恕罪。”临云率先自罚了一杯,微微一笑。已是晚宴之时,丹斐拂袖离去,他便也没留在大殿,而进了内殿前来致歉。
丹斐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坐在椅子上撑着头出神。
“属下是想到往日——”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丹斐打断。
“你不必在我面前解释,我不是烛婴也不是东焱帝,烛婴和傅清寻的过往我都不想听!”他淡淡问:“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师父回去?”
“不急,西界和南界还没传来消息,需得再等等。”临云眯了眯眼,笑着说道。
西界和南界……等的就是傅清寻的消息么?
丹斐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低声吼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和你回了妖界,我不是烛婴,也不想当东焱帝!我只是为了师父和师兄才跟你回来!”
“你是狐妖,擅长蛊惑人心的秘术,东界有千千万万的妖兽,为什么独独要选我?”
临云是狐妖的身份,他从没告诉过丹斐,然而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觉的。临云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看来丹斐已经在慢慢苏醒,可是他自己却还没有发觉。
眼看着丹斐情绪激烈,临云正想说话,却瞧见了丹斐手腕上的一个镯子和他藏在镯子之下的白皙手腕。
手腕上有一圈血线缠绕,往日里他戴着镯子倒没有发觉,眼下他这般激烈对峙,镯子滑落,才露出那道印痕。
他突然悄无声息的起身,走到了丹斐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情绪难辨。
“傅清寻对你做了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