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救我……你把修为留着,别白费力气……”
“我不会放手的。”
……
往日的言语如碎片般在脑海中炸开,傅清寻只觉周身不受自己控制,“哇——”地一声吐出几大口清水,费力地抬起疲惫的眼皮,余光瞥见一道艳红色的衣角,他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一根弦就这么断了。
猛然抬头,才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中,往上瞧去,能看见对方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察觉到傅清寻的目光,烛婴勾唇一笑,垂眸看他:“怎么?几年不见,就把我忘了吗?”
傅清寻白发垂落肩头,张了张嘴,此时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烛婴,是货真价实的烛婴。
虽然还是丹斐的模样,可是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便又与丹斐不一样。
“这些日子,多谢照顾了。”烛婴双眸含笑,但随即搂紧了傅清寻,双翼展翅向着水中的蛇帝冲去。
他袖袍一挥,金色的羽翎淬了火宛如陨石席卷着热风逼向蛇帝,对方本想潜入水底偷偷溜走,被烛婴直接俯冲入水给抓了出来。
“好久不见。”烛婴鬓发被水沾湿,水珠顺着脸庞流进下巴,滴落进衣领里,本是旖旎之景,蛇帝却只觉得对方宛如修罗。
他条件反射地就准备用幻术控制住烛婴,刹那间,双目剧痛袭来,他甚至都没看清,双目已流出汩汩鲜血,竟是被烛婴五指成爪给生生戳瞎。
“烛婴你疯了——本王是西界妖帝!是西界妖帝!本王与你平起平坐!你好大的胆子——”蛇帝暴怒,化作原型,竟是一直三头蛇,为首的蛇头已鲜血模糊,想来便是烛婴杰作,另外的两只蛇头争先恐后地朝着烛婴扑来,鲜红的信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之前的确是西界妖帝,不过以后便不是了。”
烛婴嗤笑一声,笑嘻嘻道:“倒是没听说一只瞎子蛇还能当妖王的。”
“烛婴,你太放肆了——”随着一阵虎啸震彻山谷,陡然间,天地风云变幻,烛婴面色如常,只听一声轰鸣声传来,他快速地搂过傅清寻猛地一拍翅膀闪身躲过,刚刚所站的巨石便在霎时化作砂土。
烛婴挥动双翼,腾空而起,立于湖面之上,周身似萦绕隐隐火焰,睥睨天下般注视着虎帝和蛇帝,搂着怀中的傅清寻,亲昵无间道:“你的破云弓呢?还能使吗?”
神色又成了当日的丹斐,傅清寻一愣,随即点点头,凌空一握,一柄泛着银光的弓箭便出现在掌心之中。
“不如我们打个赌,看他们中了多少箭,我便答应你几个愿望。”
傅清寻眼中顿时充满了笑意,就连刚刚九死一生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都忘得差不多了。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着蛇帝和虎帝的生死之事,仿佛这两位妖帝不存在一样,虎帝和蛇帝恼羞成怒,正欲动手,又听一旁传来吵闹之声,原来是银翎飞骑等人到了。
“王爷——”他们一眼便看见了半空中的傅清寻,和那位东焱帝,两人亲密无间的姿势不禁让他们一时愣怔。
“拿下他们。”傅清寻冷冷开口,搭弓拈箭,其他银翎飞骑纷纷顿悟,连忙摆阵迎敌。
……
萧景峰气势汹汹地带着禁军赶去捉拿萧景云,一进门,却看见萧景云好整以暇地坐在院落中喝茶,见他来了丝毫不觉得意外,还满含笑意地邀他喝茶:“太子来了?坐下喝茶吧。”
“喝茶?”萧景峰气极反笑,怒斥道:“采玉呢?你把她关哪儿了?你残害姊妹手足,胆敢于我叫板,来人——”
“太子这么着急做什么?说残害手足,我还是比不过太子啊。”萧景云笑着起身,又叹了口气:“不对啊,不该称呼你为太子,这样倒是对别人冒犯了。”
萧景峰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弟还没明白?”萧景云摇头走到他面前,嘲讽道:“真正的诏书已经在我手上,你该退下东宫之位,给我们的六弟了。”
“六弟……”萧景峰喃喃自语,一时有些头脑空白,“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宫里年岁相仿的皇子,他便是最小的一位,哪儿还有什么六皇子?宫里其他妃嫔近日也从没听说谁诞下过子嗣,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可怖的事一般,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说……”
“是啊。”萧景云微微一笑,低声道:“正是燕贵妃的儿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妈也,我怎么才回来,我晕了,这本要写完,我自己监督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