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苡的身体刚好利索就急着出宫,并非因为心中牵挂尹如馨,反而是想去看看平日里自己未曾重视过的尹家二小姐,尹如姝。
其实萧锦苡好几次都想问国师,为何自己的命运会跟八竿子打不着的尹如姝捆绑在一起,可是国师只是笑而不语,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便不肯再与她讨论这个话题。
从前萧锦苡是不太信国师那一套的,总觉得他是仗着父皇追寻长生之道才爬上高位。可是自己也历经了一回生死,心里多了分忌惮,倒也不像过去那样无畏了。
“小公主想见如馨,命人传话便是了,何须您亲自前来,劳累玉体。”尹如馨的母亲,将军府如今的当家主母桂氏正在前厅里作陪,心中却忐忑起来。
萧锦苡坐在上位,细细品茶,不时跟桂氏对视一眼。
“本宫在宫里闷了太久,也该出来散散心了。过去不也常来吗?”
桂氏尴尬地笑了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她总觉得萧锦苡今日前来的目的不简单,并不像她口中所说的来看尹如馨。
尹如馨的房间到前厅有些距离,加上她还要刻意整理打扮又费了些时间。这让桂氏如坐针毡,趁着公主品茶间隙命下人再去催促。
“对了,冒昧问一句,尹家二小姐此时可在府中?”
桂氏从没有想过,萧锦苡会主动问起次女,但也不敢有所欺瞒,只好如实作答。
“回公主,如姝平日都在府里,偏偏今日出门了。”
“噢?独自出门?”
桂氏提起尹如姝的时候,脸色并不像之前谈论尹如馨那般,充满自豪跟欣慰。每次有人提及尹如姝的时候,她总是很不情愿的样子,像是一种耻辱。
“如姝自幼就不怎么听话,总是喜欢一些古怪的东西,还非要拜师学艺。请师傅入府不太合适,将军便允许她每月出门学一回。”
萧锦苡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竟然听得津津有味,还继续追问下去。
“什么古怪的东西?本宫也有点好奇了。”
桂氏显然不愿意说,但是公主问了,她又不能不说。只是脸上十分纠结,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个完整的答案来。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替母亲桂氏答了。
“不过是些江湖术,唬弄人罢了。如姝觉得新鲜,便沉迷了。”
萧锦苡转过视线,便看见尹如馨从厅外缓缓走来。
精致的妆容,配上华丽的衣衫,再加上她本就出众的容貌,很难令见者不为之倾倒。但此时的萧锦苡却在心里冷哼一声,要不是前世里看清了尹如馨的真实面目,她还真就被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给骗住了。
萧锦苡朝尹如馨投去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没当众拆穿。不过尹如馨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小公主今日对她的态度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
但是她也安慰自己,也许是小公主久病初愈,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毕竟生病的人哪有心情很好的。再说,她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现在又有母亲在场,还有那么多下人,小公主表现得疏离些也没什么不对。
桂氏见到女儿来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要说这将军府里,跟小公主关系最近的人,不是她的夫君尹旭彬,也不是她这个当家主母,而是尹家大小姐。
“如馨,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萧锦苡也不摆公主架子,像个旧友般主动与尹如馨寒暄。
这样的态度打消了尹如馨刚才心中的疑虑,顿觉是自己太过敏感。对于小公主,她还是有一套法子的。尤其是在公主生病之前,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已经很亲近了。
桂氏想把空间让给小公主跟女儿,便提出先行告退,哪知却被萧锦苡给拦了下来。
“尹夫人先别急着走,今日本宫来将军府,其实是来办事的。”
萧锦苡这话一出,桂氏和尹如馨不禁对视一眼,都猜不出小公主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