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难道就没有发觉最近尹如姝的态度有什么改变吗？尤其是对你的态度，你仔细想想。”
萧锦苡认真回忆起来，但一无所获。
“那她有没有无缘无故地不开心？或者经常若有所思，但是你问她在想什么，她又总是什么都不说？又或者是她有没有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变得情绪起伏？”国师一连串发自灵魂的拷问，让萧锦苡足足思考了一刻钟。
“国师说的这些，似乎都有。但是，这说明了什么？”
看着萧锦苡的表情，国师很想抱着头转身就走。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只是叉腰在原地绕了几个大圈，嘴里喋喋不休念叨着什么，尔后又回到正常的状态站在萧锦苡面前。
“既然尹如姝开始变了，那你就静静在旁边观察，这叫做以不变应万变。我教你几个识别判断的法子，你到时候就对照这些标准去看。若是都对上了，就说明你俩感情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若是你遇到判断不了的情况，就来找我。”说完，国师就凑到萧锦苡的耳边说了一堆。
萧锦苡听完后，拧着眉问：“这么复杂？”
“那公主是觉得这些判断标准复杂呢还是今后要跟尹如姝同床异梦一辈子复杂呢？”
萧锦苡立刻抢答：“当然是国师教的办法简单了，只不过……”
不等萧锦苡继续说完，国师挥挥手，说皇上的炼丹炉火候差不多了，他要赶回去守着丹药了。
望着国师风一般消失的身影，萧锦苡叹息道：“其实我想说，我也是有自己的感觉的，未必要完全参照你说的那些标准。”
虽是这么想着，但萧锦苡这段日子也想开了许多。永王的出现给她提了个醒，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确十分厌恶并且抗拒别人向自己表露情感。那种出于本能的抵触，让她仿佛回到了过去。但当她和尹如姝相处的时候，她却完全感受不到这些。
尤其是当初，她听了国师的建议，为了在求亲前感受一下与尹如姝相处的感觉就去了将军府。那是她们第一次正式照面，没有过多的寒暄，萧锦苡就直入主题，站在离尹如姝那么近的地方，还为她擦脸。做完这些事后，萧锦苡非但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还觉出了几分亲切。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体验，才让萧锦苡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地把尹如姝娶过来。可是娶了以后，真的会日久生情吗？萧锦苡自己都不确定，回去的路上不断望天。
风林的办事能力很强，没过多久关于尹如姝的经历，就搜集的差不多了。柯格看了他的汇报，竟陷入沉默。
“没想到，她也这么孤单。虽然身在将军府，有这样尊贵的身份，可还是处处被人孤立，受尽冷落。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属不易，的确不易。”永王握紧手里的纸，越来越用力。
风林知道主子是因为尹如姝的成长经历而联想到了自己，想必永王是从尹如姝的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其实风林也在搜集信息的过程中，也对尹如姝有了新的认识。只不过身为下人，不该过多参与主子们的事。
“风林，你可查到为何从五岁起，尹如姝就被生母桂氏冷落忽视？”永王调整了情绪，也发现了问题。
风林低头，对此他尽力查探过。但因为涉及将军府的重度机密，实在难以在短期内查到。
“属下无能，没有查到。请王爷恕罪。”
永王对这些手下就像对待手足，只要不是存心犯错，他根本就不会怪罪。
“这件事倒是可以深挖一下，不过不着急，你多动用些资源慢慢查。将军府那边可有察觉？”
“起初并无反应，但到了后期似乎有所防备，所幸大部分信息都已搜集完毕。”
“你去再把尾巴都擦干净。现在是大顺的地盘，我们不能在这里留下把柄，将来尹将军也许还有可以一用的时候。”
风林领命退了出去，柯格又把手里那团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纸团重新展开。上面记录着尹如姝在将军府里的成长记录，但大多数都是寥寥数语便将数年的经历都带了过去。
永王不由得苦笑，尹如姝跟他一样，都是在被人忽略中长大的。而今，他们又都有了质的飞跃。在这一刻，永王竟觉得自己和尹如姝有了不少共同点，至少他们的命运是相似的。
可是让永王更无奈的，是他们不仅命运相似，就连喜欢的人，都一样。这样想来，萧锦苡选择跟尹如姝在一起，柯格的心里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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