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锦被正要追出去,忽然被苏培盛拦住去路。
“娘娘,您刚侍寝完,这幅模样出去?爬是会丢了皇家颜面~”
苏培盛朝着身后的老嬷嬷招了招手。那老嬷嬷拿着一个托盘径直来到熹妃面前。
“奴才侍候熹妃娘娘服药~”老嬷嬷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到钮祜禄绣馨面前。
钮祜禄绣馨通晓医理,只嗅了嗅,就知道那是一碗避子汤。
“放肆!”此时钮祜禄绣馨满眼难堪,虚荣心作祟,她又不能说刚才万岁爷压根就没碰过自己。
此时她咬着嘴唇,抬手将那碗避子汤打翻在地。
“娘娘,您这是想要抗旨吗?”苏培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熹妃。
“万岁爷何时让你这狗奴才如此放肆?”钮祜禄绣馨颐指气使,拍着桌子怒吼道。
苏培盛嘿嘿的笑了几声:“娘娘,后宫嫔妃侍寝之后都要服药,否则您以为万岁爷登基后,除了年贵妃,为何再无嫔妃有孕?”
“你!你说什么?!”钮祜禄绣馨惊得张大嘴巴。
没想到这些年来后宫无所出,不是因为年氏善妒,容不得别的女人怀孕,而是万岁爷自己不想要孩子?
他是皇帝啊,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想儿孙满堂,多子多福?
四爷为何不让嫔妃怀孕?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跋扈嚣张的脸庞。
是因为她!!因为年瑶月!四爷竟然为了年瑶月,不惜断送子嗣!
“娘娘,奴才伺候您服药!”苏培盛亲自端着碗,阴测测的笑看眼前香肩半露的美人儿。
万岁爷说了,不留就是不留,若非担心伤着钮祜禄氏,他已经让敬事房的老嬷嬷拿三寸长的银针来替熹妃避子了。
“啊!!”钮祜禄绣馨歇斯底里的嘶吼着,甩手夺过那碗药灌进喉咙里。
……
年瑶月伤心欲绝,漫无目的地在圆明园里横冲直撞,最后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清冽的沉水香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逼仄袭来,让年瑶月觉得窒息。
她一把推开四爷,转身就要逃离,脚下一崴,一阵钻心的痛让她忍不住跌坐在地。
“年糕!”胤禛焦急俯身,却被年氏用力推开。
“不要你管!”年瑶月忍着剧痛,起身一瘸一拐的走着。
感觉到男人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年瑶月没有回头,只冷冷的说道:“滚!”
才赶来的苏培盛听到年贵妃竟然如此放肆,吓得差点没站稳。
“哦,臣妾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臣妾滚!不要跟着我!我滚!”
胤禛看着年氏离去的背影,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茫然无措的咬紧牙关,眸中氤氲水汽,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无助。
年瑶月强撑着走了一段路,没有感觉到四爷的气息,于是咬牙绕到一处八角亭。
此时清风拂面,带起悬垂的月笼纱,轻轻拂过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