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斯又露出腼腆的笑。
略显零乱的碎长发，在窗外透进的阳光照射下，泛着油腻的光。
“我没想到，还有人生规划咨询这么一种行业。”
秦朗也笑了笑，却没作声。
当初如果不是他实在走投无路，也想不到做规划咨询。
都是为了糊口而已。
“你的笑挺有感染力。”
陈天斯看着他说。
秦朗继续微笑，超出平均值3分的亲和力值，对普通人当然会起到一定作用。
“这5年我几乎很少与人接触和交流，生活中除了写作还是写作。可现在见到你，我发现就好似见到老朋友一样，很有倾诉的欲望。”
尽管已经大约知道，陈天斯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但秦朗仍是微笑着鼓励他：“非常乐意洗耳恭听。”
陈天斯抿抿干裂的嘴唇，喝了口林美丽为他倒上的一杯水。
这才接着说：“当初辞职时，我以为我一定会成功。
刚开始时，家里人也是很支持我。
他们相信我是有才华的，一两年内在网文界崭露头角不成问题。
那时候，我老婆刚嫁给我，也是十分支持我辞去工作专心写作……”
说到这里，陈天斯重重叹息一声。
“谁曾想，5年过去了，我还是一个扑得不能再扑的写手。”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迷茫与痛苦。
“父母早已不再如当初那样支持我，几次三番让我去找份正经工作，说是每次别人问起他们，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都羞于回答。
我岳父岳母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每次那边家庭聚会，我都尽量找借口不参加。
前两年，小舅子就曾当着他家亲戚的面，说我是吃软饭的。
我老婆……虽然她从没当着我的面说过我的不是，可从她这几年看我的眼神中，我也能体会到她对我越来越失望。”
说到这里，陈天斯停下。
他取下眼镜，双手上下来回在脸上搓揉几把，随后才用那迷茫无助的眼神看向秦朗。
“我是该继续坚持梦想，还是该就此止步，照他们说的去找份工作，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像是问秦朗，又好似喃喃自语。
知道陈天斯已经想倾诉的内容全盘倒出，秦朗这才开口。
“陈先生，在决定未来如何选择之前，你有没有分析过，这5年来自己为什么没能成功？”
陈天斯怔住。
他拿起眼镜戴上，眉头微蹙。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
其实文笔和脑洞我都不差，差只差在，我的书节奏缓慢，而且选择的题材也过于小众。
可是我写的，都是我心中想表达出来的……”
秦朗笑着摇摇头。
“我虽然对网文界没有你了解，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市场的任何商品，最终的买单者只有客户。
商品好坏优劣，不是由制造者说了算，而是由市场和客户说了算。
所以，陈先生，如果你想获得成功，首先得站在客户的角度去考虑，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商品？
只有写出读者想要看的作品，让读者对你的作品产生共鸣，那才是你成功的第一步。”
陈天斯迷茫的眼终于闪出一丝光亮。
“你分析得对呀……”
秦朗继续保持着亲和力值达8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