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突亡?女真人在南方已肃清、每户一贯钱赏赐的通告发布全城。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建康已彻底沸腾,爆竹阵阵,锣鼓喧天。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店铺、商贩底价销售,彻夜经营。欢声笑语,一夜未息。
御书房内喻越与张均二人对饮着。
“我敬老将军一杯,谢老将军一路不离不弃,拼死保护。”喻越举杯对张均满是真诚的说道。
“陛下,陛下言重了,老臣只是尽臣子之本分矣,哪敢当陛下谢!再说老臣有何功劳可言?若无陛下定乾坤,老臣就是拼尽这把老骨头也奈巫突那贼不何!”张均赶紧起身行礼惶恐的道。
“老将军快快请坐,老将军乃三朝老臣,汉之脊柱。若无老将军牵制巫突那贼于明州,我怎能败阿里,无老将军用兵如神将巫突部杀的元气大伤。我又能留巫突人头?”喻越起身将张均抚于椅上坐下。
“陛下,老臣有句话不吐不快。虽建康百姓遭受女真人揉拧,但何处百姓未遭女真人祸害?建康百姓赏一贯钱?别处百姓呢?别处百姓不赏将失去人心,赏,我朝连年征战,现江南还糜烂不堪,盗匪横行,张八,刘三之流,至今盘踞福建,自称为王。国库空虚拿何赏啊!”张均道。
“老将军说的甚是,我马上下旨南方百姓只要被女真人祸害之地,每户均发钱一贯。只是官吏贪婪,待我整顿吏治后再行发放。”喻越道。
“陛下啊,军士还需赏赐,田地都已荒芜,春耕将至。需立即组织民夫耕种,但种子,农具哪样不需要钱财。国库空虚,又哪来这许多钱?”张均看着这个他一直认为有些白痴的皇帝说道。
“呵呵,女真人抢劫所得留在建康,我又灭了杜家,钱粮现在倒是颇丰。女真人抢的本就是百姓之钱,当还些给百姓。建康为杜家巢穴。发下钱财,安抚下人心也是应该的!”喻越笑道。
“灭杜家?陛下啊,门阀势力盘根错节。应缓缓图之。哪能这样蛮干。唉。”张均痛心疾首的道。
“老将军说的虽在理,可从魏起门阀坐大至今千余年,哪朝哪代未缓缓图之?却是门阀越图越是尾大难掉!这次女真叛变,可有真心为朝廷出力之门阀将官?哪只军队不是一击即溃,无老将军之禁军拼死作战先帝于我早下地府了。可又有哪个门阀是战死沙场的?他们只会首鼠两端。可惜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积聚如此多财货女真人怎会放过他们。哈哈哈。杀的好啊。老将军又可知我在杜家查抄多少钱粮?粮一万担,钱一千万贯,银五十万两,金一万两。可抵我朝多少年赋税?只是一个门阀啊!这中间有多少该是国库之银?有多少百姓之血泪?”喻越道。
“陛下虽说的有理,但这非常时期如此做岂不是将门阀彻底推向伪金?唉,天下读书人都在其股掌中啊…”张均道。
“我就是想到中枢官员与杜家勾结甚密,回京后两厢联合定会有多般掣肘。要铲除杜家更是艰难。老将军啊,难道我不对付杜家,杜家就不倒向女真人?呵呵,杜克原来天天为鸡毛蒜皮之事上奏书于先帝攻伐杜家,但其坐镇建康后却未伤杜家分毫?这其中岂会无猫腻?读书人?一群有奶便是娘之辈,多给些奶就是。呵呵。”喻越道。
“嗯…陛下言之有理。只是老臣想不通,女真人在北方为门阀钱财将他们屠的血流成河,为何在建康却不动杜家,未动杜家财物?”张均道。
“这…可将葛豫带来问下就知。”喻越想了想道。
…
“草民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葛豫如粽子般绑了来,见到喻越就趴到地上磕头如捣蒜,口呼万岁。
“呵呵,葛豫可想过有今天?”喻越冷笑着问道。
“小人有罪,小人知错。小人,小人知道伪金的很多事情,都告诉陛下,小人愿将功折罪…”葛豫继续磕头道,地上已一滩血迹。
“好,很好。那你先说说杜家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巫突放过杜家呢?”喻越问道。
“杜家在巫突南下前,派人找到我,让小人与巫突说杜家愿归顺伪金。后来小人对巫突讲,女真人就是在北方将门阀杀的太狠,无人管理那些贱民,才让北方如泥潭般难以收拾。在南方可以试着令门阀拿出钱粮后再接受其投诚,让他们去管理那些贱民。巫突接受了我的建议,但需杜家拿出粮五千担,钱五百万贯,银十万两来。杜家家主说钱粮难以运出,答应巫突至建康就给钱粮,并与巫突约好女真人兵至建康城下时必里应外合夺下建康。只是巫突急于追陛下,就叫杜家将钱粮准备好。再回建康时取。”葛豫倒豆子般说道。
“贱民?好,好,葛豫那你又是何种人呢?”喻越说道。
“小人,小人…”葛豫头上满是鲜血。
“杜克呢?你知道他与杜家的关系吗?”喻越继续问道。
“这个小人不知。”葛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