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有些尴尬地看着两人,半晌只能笑着圆场:“看来新娘子今天太不舍得离开娘家了,要闹点小脾气呢!”
“闹什么小脾气?这婚我不结了!”凤如萱转头就是一句,顿时觉得心里十分舒爽。
现实里没有办法这样解气,临死前能在梦里来上一回,也算值了!
“这……”司仪张了张嘴,被凤如萱吼得懵了神,只好转头去看南黎川。
南黎川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五官都像要拧成一团,抿唇盯着凤如萱,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地跳动着。
“萱萱!你这是怎么了?”
随即母亲也赶上前来,不解地抬头,显然被吓得不清——这还是那个哭着闹着要嫁给南黎川的女儿吗?
凤如萱斜眼看了南黎川一眼,冷笑一声:“别摆着一副臭脸色,给谁看?你不是不愿意娶我吗,正好,我不嫁了行不行?我凤如萱这辈子干过最蠢最不要脸的事情,就是死乞白赖地求你南黎川看我一眼!”
她转身,拎起自己的裙摆,朝着台下跑去。
“天啊!”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新娘逃婚了!”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凤如萱皱着眉头,心里沉了沉。
疯了疯了……为什么场景这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梦境?
没跑两步,手臂就突然被人一抓,猛地拽了回去。
她朝后一靠,抵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隐隐还有灼热的温度在她的后背上蔓延,几乎要将她的情绪都烧透了。
“欲擒故纵?玩的不错。”南黎川的微笑冷漠而讥诮,轻轻松松将她扯了过来,低头印上了她的唇瓣。
凤如萱猛地睁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的吻激烈而霸道,带着些许惩罚性的意味,在她的整个口腔里肆虐。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甚至有些女人已经尖叫出声,花痴的辞旧不住地闯入凤如萱的耳畔。
凤如萱猛地伸手推上他的胸膛,手掌被他一拽,紧紧攥着,动弹不得。
“放开!”她挣扎着,引来了南黎川更加猛烈的攻势,呼吸也一点一点被抽离出了身体……
凤如萱一狠心,张嘴狠狠一咬,趁着南黎川不备,用力一推!
南黎川顿时吃痛,手一放,嘴角的血痕在阳光下十分瞩目。
他愤怒地伸手将嘴角一擦,忍无可忍看向了凤如萱,“凤如萱!”
凤如萱没有动作,表情呆滞,愣愣地低头,看向了自己推开南黎川的手掌——刚才,她好像摸到了心跳声。
她猛地转身,眼神定在台上一角的镜子里,立刻走了过去,蹲了下来。
镜中人唇红齿白,锁骨在鱼尾裙的衬托下精致得发亮,妆容一丝不苟,皮肤也透着光,表情却是惊愕而震动的。
不……不可能。
她猛地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脉搏。
好疼!
伴随着疼痛的,还有一声又一声的跳动。
这不是梦,也不是临死前的做戏,这衣服也不是寿衣……
她猛地回头,眼神掠过南黎川愤怒的脸,看向了他脖颈上打的领结——那是结婚当天,她送给南黎川当礼物的,并且在婚礼开始之前亲手给他打上了这个结。
“同心结,年年同心,岁岁顺意。黎川,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头猛地痛了起来,像要炸开一般,回忆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和此刻的现场重合,没有一个错处。
凤如萱闭上眼,嘴唇开始颤抖,捏着镜框的指尖也开始泛白,想到了唯一一个可能性。
她重生了!她回到了婚礼的当天,她回到了嫁给南黎川的这一刻,一切都刚刚开始,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凤如萱再次睁眼时,眸光冷冽,仇恨缓缓在眼底升了起来。
这一世,她不会再由人摆布!这一世,那些该偿的债,该报的仇……也都该拿出来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