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丽带回一个男人,那份表露在脸上的亲切瞬变成了幽怨。
“姐,你……”
“小风,这是我的朋友,特意来看你的,他是医生,虽然看着年轻,可是他治愈过很多病人。”程丽微笑,给弟弟一个轻松自然的笑容。
小风突然又变幻回到了欢迎的表情,但他无法自已坐起来,或者下床迎接,可是他在尝试。
“小风……姐姐帮你。”程丽扑到了小风的床边,搀扶着他坐起来。
头是歪的,手是向后扬的,身体都是扭曲的,这模样,很难治愈,而且多数时候白花钱,生在农村,程丽并没有放弃小风,足见他们姐弟感情深厚,病痛绝症已然阻隔不了他们。
一个少年,十四五岁,本应该在校园里无优无虑接受义务教育,可是他背井离乡,随着姐姐四处求医,一直奔波在这条不可能的道路上,其中心酸与苦楚,只有姐弟知道。
见此情景,许不为感触颇深。
“小风,你很幸福!”许不为不由得微笑与小风说。
小风凝视姐姐,认同点头。
“谢谢……你……”小风突然意识到,不知道如何称呼许不为。
“我叫‘许不为’,可以叫我大哥。”许不为微笑。
“大哥,我的病你可以治吗?”小风激动询问许不为。
许不为肯定点头。
激动的脸上,笑容满面,犹如春天里的风和阳光,但瞬间又黯然失色,低头呢喃:“可是我们没钱。”
“我和你姐姐是朋友,不要钱。”许不为安慰,已经坐在小风的床沿上,开始为小风诊断病症。
小风得的是癫痫,人们所说的“羊角风”或者“羊癫风”,症状严重,很多时候,特别是缺医少药的普通人家,一般选择放弃治疗。
“许医生……”许不为把着脉,程丽询问结果,差点把“有希望吗”说出口,但要顾及到病人的心里感受,忍住了。
“小风,我是中医,我要以中医的方式针灸给你治疗,马上开始。”许不为知道程丽揪着心,于是对小风说。
“你躺下!”许不为一边掏针包,一边与小风说。
程丽很开心,把小风放平,在旁静观许不为针灸。
“能治的,小风放心。”许不为取针,两姐弟盯着许不为手里很长的银针,心里在忐忑。
小风的症状很严重,而且是旧疾,如若刚发生的时候就治疗,容易许多,所以今夜,许不为三针搞不定。
一共在小风身上扎下了七枚毫针,而且这针法有说头,是为“七星针法”,能使七星针法的人,世上恐怕难觅第二人。
最后一针是关键,每次许不为都会留着这个至关重要的穴位,以观测效果。
手法精致细密,定位快准狠,当最后一枚银针旋转时,小出租屋里寂静之极,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此时,程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许不为手上不停,双目留意小风四肢,突然一只脚抽搐了一下,犹如击打膝盖时的条件反射。
“有门!”许不为欣喜,七星针法也是他第一次施展,岂不料效果显著,连自已都惊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