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菜吧。”林晚照实在看不下去,从孟雪柔手中一把夺过酒壶:“这样灌酒成什么样子。”
“怎么喝酒也不许吗?”孟雪柔咧嘴一笑,对着林晚照调侃道:“林大人放心,我不会酒后无德的。”
“吃菜!”眼见孟雪柔呼吸吐纳之间尽是酒气,林晚照无奈地命令道:“否则我们就走了!”
“好好好,我吃菜还不行嘛!”孟雪柔生怕林晚照动怒坏了气氛,连忙从善如流:“咱们一起吃!”
孟雪柔说完这话果然大口吃了起来,不多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皆已酒饱饭足,便要各自回去。
“我送你。”
眼见孟雪柔面红耳热,林晚照的口气不容置疑。
“我才不要!”嘿嘿一笑,孟雪柔带着三分醉意:“你别想借机数落我!”
“随你怎么想。”林晚照淡然道:“我可没功夫跟你废话,你到底回不回家?”
“回,怎么不回!”孟雪柔醉醺醺地说道:“怎么林大人就不管玉珑了吗?”
“我何时说过不管?”林晚照颇为无奈:“你醉成这个样子,我自然先送你。”
“不要!你别想骗我!”拉着林晚照的衣袖,孟雪柔嘴里嘟囔着:“玉珑比我顺路,你别想耍花招!”
“我能有什么花招?”实在不愿费力解释,林晚照索性顺着孟雪柔说话:“也罢,我先送白小姐就是。”
“这还差不多。”孟雪柔咧嘴一笑。
林晚照闻言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拉起孟雪柔的衣袖就往外走,白玉珑见状自然也赶紧跟上,只用了一刻钟,孟雪柔和林晚照便已经将白玉珑送回了家。
“你慢点。”眼见孟雪柔走路跌跌撞撞,林晚照扶着她的力道不自觉地就加重了些。
“我没事!”孟雪柔憋着嘴,口中嚷道:“我自己可以,不用你管!”
“你永远不用我才好。”林晚照一把抓住孟雪柔的衣袖,没好气地说道:“好好的姑娘家非要拼命灌酒,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明日看你如何难受!”
“林大人,你话真多啊!”使劲挣脱林晚照的搀扶却没有得逞,孟雪柔求饶道:“我今日难得心里舒坦快活,你就别念叨我了!”
“难得?”林晚照闻言好奇心大起,若有所思地问道:“我看你素日里还是挺愉悦的,难不成在姻缘司待着让你不快吗?”
“自然不是!”
林晚照这话本是带了三分调侃,他没想到孟雪柔却停了下来,望着他正色道:“能来姻缘司任职,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无论你怎么态度不好我都能忍耐,但这又不代表我会逆来顺受。从前我过了太多的苦日子,我是不会让自己回到过去的。”
“苦日子?”林晚照闻言不自觉地就皱了眉,关切地问道:“难道有人欺压你?”
“那倒没有。”孟雪柔见林晚照有些急切,不由得就缓了神色:“只不过是有些人嚼舌根,明里暗里地诋毁我罢了。你不知道,从前他们说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克死亲娘的扫把星,还说我继母出身微贱、性子古怪,我父亲更是贪酒疯癫、一贫如洗,作为孟家的孩子,我也肯定是个疯婆娘。”
说到这里,孟雪柔苦笑一声,叹息道:“所以我从十五岁第一次相亲到现在十八岁,就没一次成功的。”
许是头一次听到孟雪柔这番掏心窝子的话,林晚照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孟雪柔只见他整个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睛里竟隐约还闪烁着怒火。
“你继母待你好吗?”
林晚照说着这话,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