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瘦削平坦的身材,倒是可以断定这人是个男人,他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后,便向那土坑走去。
他来到坑边蹲下后,从腰间拿起那一把挂着的短小弯刀,向坑内的土中扔去。
那短小弯刀霎时旋进了流沙泥土里不见了踪迹,而另一头那人拽着一根绳子,应该是做拴住短小弯刀之用。
只见,那一坑的土在一声沉闷声中,向下坍塌而去,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出现在这人眼前。
他遂而点燃一支白色蜡烛,伸进洞口之中,蜡烛的光芒瞬间熄灭。
这洞中是有沼气的,这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着。
然后就见他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绳子缠绕在自己的右臂两圈,接着向后猛退了一步,用力一拉,那土坑竟然还原到方才的样子。
原是,这短小弯刀竟然是卡在泥沙下的一扇木盖子之上!
那男人见到土坑恢复如初,便向申明剧院对面的海天大酒店疾步跑去。
这申明剧院的所有演员和导演皆是住在这海天大酒店里面,他来到了春秋的房门前,警惕的看了看身后,确认没有人以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灯是关着的,他没有打开,他走到客厅的窗边,向楼下看去,凌晨三点的街上空无一人。
他仿佛安心一般,将自己的面罩摘了下来,却不想这凌晨拂晓前触出没的人竟然就是春秋!
当然是他,也必然是他,因为他压根就不是什么流浪的乞丐,而是一个杀死三个无辜之人的死刑逃犯。
半年前的一个午后酷热难当,春秋背着包袱,手里提着一壶好酒走在回乡的路上,这是他自海外求学后第一次回家看望自己的妻子和父母。
学成归来的他打算用带回来的一笔钱,在镇上开一个古玩铺子,供养这三个对他来说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
但是,他却因为一只不该伸出去的手,不该动的恻隐之心而迈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连同他的妻子和父母一起永远再不见了天日。
快要走到村口的时候,春秋听到有一阵阵的痛苦喘气声传来,他向周围看了看,只见在右手边的田地里,躺着一个人。
春秋紧了紧脚步,还有理会,他要赶快回家看望多年不见的亲人们,许是这人是个醉汉乞丐一类的。
却是越走,那声音竟是越往春秋的耳朵里钻去,他抬起双手捂住耳朵向村子里走去。
可是,就在他踏进村口的一刹那,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他自语道:“春秋,你为什么要停住!不要管闲事,快回家。”
说完,春秋又迈了一步,还是又停了下来,他有些气愤的转身向那田地里跑去。
他还是没法做到见死不救,他在心里给自己说道:过去问一问也好,不一定要做什么。
春秋跑到那人身边,这才看到那人的脚踝上的肉已经全都不见了,露出了森森白骨。
“先生,你怎么了?”他看到这一幕,急问道。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挣扎着,喘着粗气,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我被狼,袭击了。”
“求你,求你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我的妻子还有年幼的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她们若是没有了我,可怎么活啊!”
春秋一时不能忍心看到这人就此在这里丧命,他只好将这男人扶起,说道:“先生,你试一试能否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