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藻前看着自己的手里面的那一团玩意儿。
是的, 玩意儿。毕竟这只是一个才在母亲的腹中孕育了没有多久的胚胎, 虽然已经初初的具有了形状和样貌,但事实上,很显然,尚且不能用人类来相称。
但是,在真切的看到自己的手中拿了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即便是心境沉稳如玉藻前这样的大佬, 也是少有的露出来了惊呆的了的表情。
眼下在玉藻前的手里面依旧生命力顽强的扭动着的那一个胎儿, 虽然仅仅是胎儿,但是已经不可以用人类的标准去衡量妖怪。他现在拥有着完整的形体,金色的波浪卷的长发,结实的肌肉鬼知道为什么一个胎儿身上可以看出来结实的肌肉的效果。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周围的环境的改变, 这个胎儿睁开了眼睛。
他的巩膜是黑色的, 眼瞳是金色的竖瞳, 面容冷酷。
这个因为母亲为了孕育他而犯下了太多的杀孽、以至于一出生就已经是身缠诸般的杀戮与罪孽的恶子看着玉藻前。
他虽然在羽衣狐的腹中就已经有着意识, 但是因为迄今为止玉藻前都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是谁。
很多时候, 正是因为无知所以才会无畏。这自称是安倍晴明的不明生物瞪着抓着自己的玉藻前, 眼底是丝丝的杀意在萦绕。
玉藻前在将恶子挖出来的时候, 就已经顺手把羽衣狐甩开了。往日里面高傲的、冷漠的、尊贵的羽衣狐这一刻就像是一个破碎了的风筝, 从高远的天空中跌落了下去, 然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上, 就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
就算一直都是和羽衣狐作为死对头的奴良滑瓢, 这一刻都忍不住用带着些许的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羽衣狐。
为敌五百多年有余, 他又何曾见识过羽衣狐这般的狼狈的模样。
简直是
太惨了。
惨烈的奴良滑瓢在一旁看着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眼角都一直在抽搐,连带着太阳穴胆战心惊的跳动着。
但是很显然,即便羽衣狐算是自己的半个同族,玉藻前也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的心思。他甚至是对于地上的羽衣狐没有投去丝毫的关注,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安倍晴明。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皱起眉头来表达出了明显的厌恶的情绪也是极美的。玉藻前的心念一动,那些萦绕在自己的手上面的鲜血全部都消失不见,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多出来了一个长相诡异的不像是胎儿的胎儿还被他掐着脖子握在手中。
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工作,玉藻前才觉得自己可以把某些东西展现给美琴看了。他放下了之前遮着美琴的双眼的手,挪开了自己水红色的长袖。
美琴眨巴眨巴眼睛,还没有来得及质问玉藻前为什么要遮挡自己的视野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就已经注意到了被玉藻前提溜在手中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
她好奇的问。
玉藻前笑了起来。
只不过,那笑声绝对不是什么会让人觉得愉快的、好听的笑声。正好相反,虽然说笑声的主人有着仅仅是凭借着自己的音线都可以让人惊呼自己的耳朵怀孕了的好听声音,但是他的这个笑里面却满满的都是翻腾涌动着的恶意,简直是到了光是听着都会觉得头皮发麻的程度。
“这个是晴明哦。”
玉藻前说完又顿了顿,补充道“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晴明,是他们自称在孕育着的但其实谁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晴明。”
“噫”
美琴低下头去看了看他手中的那个金色大波浪卷长发的家伙,迟疑的开口。
“这个和晴明老师到底哪里有相像的地方啊”
而且晴明老师比他白多了比他好看多了不接受反驳
“所以是冒牌货啊。”
玉藻前哼笑了一声,捏着安倍晴明的脖子的手上面力气不免更大了一些。
“那么,现在来说说吧。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虽然被扼制住了命运的咽喉,但是安倍晴明看起来并不惊慌的样子,可能在他看来,这些人还达不到威胁自己的程度。
“你是谁”
恶子甚至是云淡风轻的问玉藻前。
“哇哦。”
玉藻前轻轻地感叹了一声。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这样询问过了。”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想什么。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你还不够格呢。那么”
“用你们更为熟悉的那个称呼的话,我是玉藻前。”
“叫我玉藻前就好。”
“”
安倍晴明的脸上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就龟裂了。
他一点也不想相信,甚至宁愿自我麻痹那不过是眼前的这一只妖狐欺骗自己的话语罢了。
然而虽然情感上面拼命地想要否定,但是理智却一直在告诉恶子,这个男人没有说谎。他就是那一位声名显赫的大妖怪。
玉藻前随意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于是安倍晴明也就在因为他的动作而晃过来,晃过去,就像是一个惨遭的破布娃娃一样。
“晴明的生母葛叶是我的妹妹,我是晴明的舅舅,亦是一手抚养他长大之人。”
玉藻前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不知名生物。
“所以,来,现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