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修皱皱眉头,真正到了明朝,他才感觉到古人对工匠的轻视,尽管现在工匠的地位较以往历朝有所提升。
“实践出真知,何谓实践?如何实践?工匠之作便是实践,工匠以其技艺创造工具,工具又促进生产,节省民力,惠国惠民,怎能等闲视之。为兄以为,对于民生国计,应大力钻研工匠之道,对于‘奇技淫巧’,越多越好!”张敬修肃然道。
张嗣修虽觉得自己的哥哥有点误入歧途,但又觉得哥哥说的非常有理,无力反驳,只能点头道:“愚弟受教了。”
张嗣修感觉大哥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在他眼中,以前的大哥是将圣人之言奉为圭臬的,而现在却敢质疑圣人学问了。
闲聊了一阵,张嗣修、张懋修准备继续开始读书练字,而张敬修却有些坚持不住了。
他打了个哈欠,没有手机的日子真难熬啊,得找点什么东西玩玩。嗯,来了这么久,还没出过门,明天就去见识一下四百多年前的北京城是什么样的。
张敬修眼睛漫不经心地往边上瞟着,突然眼睛一亮,有玩的东西了。
于是,张敬修对两位弟弟说道:“读书习文当劳逸结合,我们已读书练字快一个时辰了,暂且歇息片刻。不如我们兄弟来下几盘五子棋吧。”
“五子棋?”张嗣修和张懋修齐声好奇地问道:“五子棋是什么棋。”
张敬修取过围棋,在棋盘上摆着棋子,向他们解释规则:“所谓五子棋,和围棋一般分黑白两方,在棋盘中谁先摆出连续的五个棋子便获胜,横、竖、斜皆可。”
他们三兄弟对于围棋,都是臭棋篓子,而五子棋规则简单易懂,听起来也颇为有趣,张嗣修、张懋修顿时跃跃欲试。
就这样,体内灵魂已经快过而立之年的张敬修就和两个弟弟下起了五子棋。
“咕咕咕~”
下了阵棋,正处于发育期的张敬修感到肚子有点饿,他看看时辰,已申时过半了,老爹从昨夜进宫到现在居然还未下朝,看样子这嘉靖驾崩、隆庆登基的第一天,这些京官事还挺多。
说起明朝公务员的上下班时间,张敬修心中也是忍不住吐槽。
此时的公务员上班可谓是起的比鸡还早,每日卯时(5点左右)上班,故又称“点卯”。而很多京官因为要参加朝会,再加上交通不便,往往凌晨三四点钟就要起身准备上朝。当然,上班早,下班也早,一般下午三、四点钟就下班回家。
正当张敬修招呼两个沉迷于五子棋的弟弟去用晚饭,便听到家中仆役大声喊到:“老爷回府啦。”
听到爹爹归家,兄弟三人连忙到大门迎接父亲。
张敬修虽在昨日见过张居正,但因穿越明朝刚刚苏醒,精神恍惚之下对张居正的样貌也未细看。
此时,见张居正双手付于身后,气度沉稳,昂首阔步,缓缓进门而来。
张敬修心中不禁感叹:史书诚不欺我也。
但见张居正欣面秀眉目,身材欣长,身着团领青衫官袍,头戴乌纱帽,官袍边上四爪龙蟒金绣,补子上则绣着白鹇,颌下有一缕长髯,须长至腹,胡须以胡夹固定,自有一番名臣气度。
张敬修心道:现在老爹刚过不惑之年,以这颜值,放在后世妥妥的师奶杀手。嗯,那些大叔控肯定也会着迷。
兄弟三人齐上前躬身行礼道:“儿子恭迎父亲回府。”
张居正面色柔和了些,抚着长须,声音浑厚,对张敬修说道:“敬修头上可好些了。”
张敬修应道:“多谢父亲关心,儿已无大碍。”
张居正点点头,回房更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