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外边的压力大了无数倍,众人都是涌上前去。
院试发一长案,一张告示从高至低排名,贴告示之际,无数人都是拥在榜前。
后面仍有看不到榜的士子在那喊道:“让我看榜,让我看榜!”
主考官郝御史从县学门口出来,见状心中不愉,怒道:“这成何体统!”
他授意道:“且告诉诸位考生,休要拥挤。为免考生拥堵看榜,就一一唱名,由高至低上来。”
边上书吏大声向众考生传达了郝御史的授意,考生们这才安分下来。
当下书吏挑了十几名嗓门大的衙役,站在门前,开始唱名。
郝御史亲自拿着长案念道:“丁卯年,顺天府院试第一名通州张敬修,书。”
十几名衙役齐声道:“三河白浦,张敬修,书!”
张敬修还没什么反应,他边上的张嗣修先激动的喊了起来:“大哥,你中了,你中案首了!”
张敬修此时心中也极为激动,他本以为自己毫无波动,但听到自己中了案首,兴奋之情难以自制。
而一旁的士子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羡慕嫉妒。
当下,张敬修在众目所视下,走到台阶前,向郝御史施了一礼道:“弟子谢大宗师,朱衣点额。”
郝御史点点头:“听闻京城洛阳纸贵的《海禁弊论》也为你所作,今后你当再接再厉,不负所学!”
张敬修道:“弟子谢大宗师点拨。”
这时,周边传来士子们的议论声。
“原来《海禁弊论》是他所作,竟还只是个少年郎!”
“难怪能考中案首,盛名之下无虚士也。”
也有士子反驳道:“策论作的好,又不等同时文作的好,听闻其父乃是礼部右侍郎,说不准里面有什么猫腻呢。”
郝御史邹邹眉头,心下不满:我堂堂御史岂时趋炎附势之人。
边上衙役会意,大喊道:“肃静,学政老爷要继续唱名了。”
现场顿时静了下来,众士子心中都在期待着自己的名字从郝御史嘴中喊出。
“第二名,武清”
……
“第四十五名,三河白浦,张嗣修,诗。”
张嗣修谢过郝御史,即在张敬修面前激动的落泪:“大哥,我中了,我中了。”
张敬修道:“恭喜二弟,我等还需再接再厉,不负父亲之望。”
随着录取的生员的名字念完,五十名新晋生员站在台阶上,而下面则是落榜考生。
“还有呢?”
“还没有念完啊!”
“只念了四十九个,再等等,再等等,我方才数过大宗师才念得四十九人。”
“大宗师,再念几个吧!”
郝御史看了眼榜单,摇了摇头,众落榜考生都是面色黯然。
院试之后,尘埃落定,书吏们挑最优前十名程墨,公示张贴,给与众考生们查卷,以示公平。
落榜后不甘心自己被罢落的考生,都是涌到试卷前挑刺,寻找考官误把柴火当作凌云木的心底安慰。
而众人看过张敬修作的时文后,都不禁感叹:“真盛名之下无虚士!”
而随着考中案首,张敬修之名又在顺天府刷了一波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