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桑心中有多愤怒和失望,就有多想灭了萧家人!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她问自己,秦柔桑,你不愤怒吗?你不委屈吗?你不想杀光这些污蔑你中伤你的人?
秦柔桑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说,我愤怒,我委屈,我恨不得杀光他们,我要杀光他们!谁也不能如此践踏和伤害我秦柔桑!何况他们都该死!
但秦柔桑忽然抬头,她看着性命堪忧的被人背着的老爷子,精神矍铄不再,中气十足不再;看着颤颤巍巍垂泪的老太太,慈爱温柔不再,无忧平静不再!这样两个老人家,一辈子为了这个大家族劳心劳力,毫无怨言,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家族,可到头来,却被这满堂儿孙闹得晚年不安。
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鬼般的畜生!可这些畜生要是都被她杀死,二老会难过。那她秦柔桑又与畜生有何异?他们不顾二老的心情,但她不能不顾,哪怕愤怒,哪怕委屈,秦柔桑都沉默了。
再看二老一眼,秦柔桑垂眸,所有的怒火在那一瞬间,就销声匿迹了。
那一瞬间,秦柔桑似乎想通了什么,那从末世因为血气和不公而滋生的戾气,在这一刻,彻底离她而去。她想,她感悟到了一个道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打打杀杀解决的。她发怒,就杀人,她痛快,但也有人悲痛。以往她不在乎,但现在,她在乎。她不想让她在乎的人悲痛。
仿佛有什么枷锁从身上脱落而去,是灵魂的升华。秦柔桑说不明白那种感觉,只是忽然间就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不计较了。
众人看着秦柔桑沉默着,就没有人敢开口。
秦柔桑再抬头的时候,目光清澈,声音都仿若被人洁净了,干净的不带一丝恶略的情绪,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强大!喜怒不形于色,悲喜不能钳制情绪。她对老爷子说:“天地皆可证,我秦柔桑做什么都问心无愧,你们信就信,不信我也不会再多言。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不论因为什么,我都不会再回头,更不会再和萧家有任何关系。我只问两句,萧非鱼你们不承认是萧家的子孙是不是?从今以后你们不要萧非鱼了是不是?”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秦柔桑在这一刻有什么不一样了,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了,就感觉,好像更加深不可测了。
老爷子眯起眼,他以为以秦柔桑那硬气的脾气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结果竟然就这样平静的接受了吗?
他点头道:“不认,不是我萧家的血脉,我们就不认,从此以后,萧家与萧非鱼同样断绝六亲,再无瓜葛,决不允许他继续用萧姓。”
“好!既然萧家大家长都开口了,那就请你们萧家每一个人都记住今天这话,以后,可不要胡乱认亲戚。”秦柔桑说完,一把抓起萧非鱼。
老爷子又看了眼那些孙女们,再度问一遍:“你们,还有谁要和秦柔桑走的?一旦跟秦柔桑走了,那就是萧家不认之人,所有和秦柔桑走的,再也不准姓萧。立刻族谱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