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太太见他目光看过去,立刻道:“这银子是我叫府中妾室去捐的,大人若是为此事而来,同老身说也是一样的。”
“妾室?”裴忠闻言,忽然道,“景府何时纳的妾?”
按朝律,京中将士若要娶妻妾,须得逐级上报,最后由兵部调查后批复。
可他一个兵部侍郎,从未处理过景府送来的文书,怎就忽然多出一个妾。
景老太太听出他话中的质疑,赔笑道:“虽未过门,但已在我景府住了一年之久,承衍这次回来,便是要纳她入府的。”
张远与裴忠对视一眼:“既未过门,便算不得府中之人,我们此次来,也是为了同宋姑娘分清楚,这一万两究竟是谁所出。”
闻言,宋诗婉这才开口道:“这一万两的票据,那日交于张大人时您也点过,并非出自景府。”
张远听后点点头。
宋诗婉说话间流露出的教养与气质同景府上下格格不入,那日她去捐资时他便见过一面,以为是哪位世家大族的小姐,却不想最后竟听说是景府一个妾室。
景老太太听了她的话,连忙摆手:“大人您明察啊,她只是个妾,吃穿用度均出自景府,自己哪里来的钱捐!这钱分明就是景府出的!”
张远见景老太太万分急切,沉吟片刻:“老夫人,您可有证据?”
宋诗婉看着张远与裴忠交换眼神,明白他们的来意,又看了看恨不得撒泼耍赖要认那一万两的景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刻意道:“还请张大人明察。”
原本还在思索如何拿出证据的景老太太见宋诗婉说了这话,立刻被拱着火:“大人,这钱从我景家出去还需要什么证据?不信大人可以去查宋诗婉的身份,她就是个平民,平日十两都要计较,谈何一万两啊!”
“只是可怜我景家,分明是为国出钱出力,最后竟让个妾室得了好名声!”
谎话出口眼都不眨。
宋诗婉轻扯唇角,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看张远和裴忠如何应对。
不出她所料,裴忠听了这话后也不再与她兜圈子,厉色道:“景承衍如今还未有官职,每月俸禄仅十几两白银,景家当下,是如何拿出一万两银子捐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