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用树枝把小鱼穿起来，架在火上烤，小鱼巴掌大，不一会就表面发焦，溢出香味。</p>
赵欢已经把鸟蛋剥好，放在洗干净的树叶上，叫赵悦和崔俊兰过来吃。</p>
崔俊兰刚开始不肯吃，想留给姐妹俩。</p>
赵悦硬塞了她两个：“咱们没帮着大娘做饭，回去爷爷奶奶铁定要闹，吃点先垫吧着，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p>
崔俊兰一想也是，以赵财福那个德行，说不定连饭都不让她们吃，于是便小口小口地吃了。</p>
赵欢也舍不得大口吃，小口抿着那不大的小鱼，吃着吃着，忽然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p>
“姐，你怎么了？”赵悦三两口把鸟蛋塞进嘴里吃完，才觉得胃里不那么空的难受。</p>
赵欢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脸上又是委屈又是高兴：“姐没事，我就是……”</p>
她的哽咽了一下，声音哑哑的：“就是太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p>
岭南村深居大山，日子苦是自然的，赵家的日子也是穷的受不了，但是这些都比不上在赵家受的委屈。</p>
赵家平日里吃不上荤腥也就罢了，过年过节偶尔吃些有油水的东西，却也轮不上她们，而这比纯粹的饥饿和困苦更加屈辱。</p>
赵悦沉默了一下，然后像大姐姐一样拍了拍赵欢的肩膀：“姐，以后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和妈受委屈。”</p>
吃完了东西，身上有劲，利落地洗完衣服，临走时赵悦不忘把那当临时灶台的石头洗干净放在盆子里一起带走。</p>
回路是上坡，浸了水的衣服也重了不少，三人走的不如来时那么快。</p>
赵悦没走一回就开始大喘气，这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p>
“妈，姐，等会回去，不管别人说啥，你们都别认错，也不要哭，一切有我。”赵悦走在两人前头，站在一个略高一些的土垄上严肃地地盯着她俩：“尤其不要哭！别人不会因为你哭就同情你，只会觉得你好欺负！”</p>
崔俊兰和赵欢逆着光看她，刺目的眼光从她身后投下来，她的表情认真而严肃，眼神坚毅，仿佛是个女战士一般，不容人拒绝。</p>
才到赵家门口，果然隔着门板都能感受到院里凝重的气氛。</p>
崔俊兰和赵欢下意识地就紧张起来，端着洗衣盆的手紧紧扣着盆沿。</p>
赵悦又低低地嘱咐了一声：“都听我的。”然后一把推开院门。</p>
一进院就看见李招娣黑着脸，泄愤似的摔打着锅碗瓢盆，在菜板上剁菜剁的咣咣作响，显然刚被老两口骂过。</p>
看见刚回来的三人，李招娣立刻收敛起剁菜的那股狠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