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暄朝皇位上的人一礼,侧过身轻蔑地勾唇,“大皇兄可要臣弟帮你把这些年中饱私囊,重金贿赂朝臣,背着父皇里通外敌的罪名逐条列出来。”</p>
“诬蔑之言!”雍王用力一甩宽大的袖袍,目光直直地望着上方的帝王,“儿臣不曾中饱私囊,更不曾里通外敌,这些年儿臣救济灾民,捐赠物资皆是动用儿臣的私库。”</p>
“这么说本王还要赞一句皇兄为国为民了?父皇正值壮年,耳清目明,动用暗卫一查便知,皇兄的私库可是堪比国库……”说到最后,祁暄语气陡然一冷,“这些罪名尚且不论,还是说说皇兄是如何勾结离国的罢。”</p>
“来人,将他带上来。”</p>
两个侍卫押着一个满身血迹的男子上来,那人目光混浊,堪堪适应外界的强光,在看到雍王时瞳孔骤然一缩,挣扎着朝他爬去。</p>
“殿下,殿下救我……”</p>
雍王闭了闭眼不忍直视,剑七毕竟自幼跟在他身边,说无一丝动容也是假的,可转念一想,看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想必什么都交代完了。</p>
“本王记得他是皇兄的近侍。”祁暄瞥了眼那人便收回目光。</p>
御史大夫上前,仔细瞧了眼地上的人,“宸王殿下说的不错,此人确定是雍王殿下的近侍,臣可以作证。”</p>
“臣也有印象……”</p>
雍王睥睨了一眼地下死拽着他衣摆的人,脸上露出嫌恶之色,咬牙切齿道:“你们这是屈打成招,刺杀和亲公主对本王无半分好处,本王没理由这么做。”</p>
祁暄轻笑一声,脸上挂着松散笑意,“那就要问皇兄了,皇兄既与离国交好,离国死士失手,皇兄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届时两国再次交战,上战场拼死拼活的还是本王,对皇兄亦无不利。”</p>
“你……”被他不轻不重刺了一句,雍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又无从反驳。</p>
“够了!”殷皇摆手制止他们的争吵,沉声道:“黎国使臣还在,雍王暂且关押大理寺,将这内侍乱棍打死,此事容后再议。”</p>
还在窃窃私语的朝臣顿时噤若寒蝉,陛下向来偏宠雍王殿下,此举显然要保下雍王。</p>
两个内侍堵住剑七的嘴,将他拖出了殿外,很快便传来一阵一阵的棍棒声,夹杂着渐渐弱去的哀喊声。</p>
雍王攥紧双拳,眼中划过一丝暗芒,不说母后,就是看在他背后庞大的郁家,父皇多少会保下他,届时东山再起也不迟。</p>
看着雍王被禁卫带走,苏霁垂眸拱手道:“此事乃殷国国事,在下先告辞了。”</p>
戏都看完了才想起这是殷国的国事,殷帝眼中透着彻骨冷意,“使臣从黎国远道而来,可先在殷国驿站住几天。</p>
“多谢殷帝陛下盛情,在下却之不恭。”</p>
“来人,送使臣回驿站歇息。”殷帝淡淡道。</p>
一众朝臣纷纷告退,偌大的议事殿只剩祁暄和殷帝两人。</p>
殷帝率先开口:“你认为,朕这个皇帝做得如何?”</p>
“不如何。”祁暄应得直接果断。</p>
殷帝闷笑了几声,忍不住咳嗽道:“先皇也不看好朕当这个皇帝,朕在这个位置做了这么多年毫无建树,终究让先皇失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