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氏大喜。</p>
“王爷，她自己承认的，我没有推…啊！”</p>
一把锋利的剑插在面前，入地三分，坚硬的大理石上露出了蜘蛛网一样的痕迹。</p>
顾如晦冷着脸，</p>
“本王，可没有不杀女人的规矩。”</p>
瞧瞧女儿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被人推了都不敢说出口，满腹委屈还得自己咽下去，可是知道没人为她做主？</p>
因为被欺负惯了，所以连反抗的想法也不敢有了。</p>
沈氏……好一个沈氏！</p>
一想到女儿可怜巴巴的模样，顾如晦杀气渐显。</p>
“沈氏，本王记住了。”</p>
丫鬟扑通扑通跪在地上，吓得颤抖。</p>
汝南王之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今上都要弱他三分。</p>
得罪了他，几位公子的仕途都要受影响。</p>
“不怕，本王这就带你们走。”</p>
他单膝跪地，发出了铠甲摩擦的声音，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p>
“愿意跟着父王走吗？”</p>
顾知意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眼睛灵气逼人，“爹爹？”</p>
好像在说，我也有爹爹了？</p>
他心中更加酸涩，却扯出了个笑意，没有纠正小丫头的称呼。</p>
“嗯，是爹爹。”</p>
“爹爹！”</p>
话音刚落，怀里就奔来一个软软乎乎的小团子。</p>
小不点软软的，香香的，古灵精怪，乖巧起来格外招人稀罕。</p>
顾如晦的心都跟着软了下来，拖着顾知意的小屁股将人抱了起来。</p>
他坏心眼的掂了掂，本以为小丫头会害怕，却没想到顾知意叮叮当当地笑了起来。</p>
“高一点！再高一点～”</p>
这孩子，胆子倒是大！</p>
是他顾如晦的女儿。</p>
他挑了挑眉，语气也轻松了些。</p>
“今天就跟爹爹走好不好，王府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你。”</p>
愧疚心作祟，他现在只想给女儿最好的，把缺失的三年都补回来。</p>
看小不点一脸纠结的模样，他看向了沈爱锦，却突然一顿。</p>
人都是视觉动物，天生就喜欢美丽的事物。</p>
沈爱锦只穿着一身素袍，不施粉黛，清凌凌的站在那，让人想到冬日白雪，清冷而不失孤傲。</p>
——这模样，和印象里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截然不同。</p>
可一想到这人做的事情，厌恶又直上心头。</p>
勉为其难道。</p>
“你也一起走吧。”</p>
孩子还小，怕是离不得娘亲。</p>
“王爷恕罪，沈爱锦资质浅薄，容貌粗浅。余生只想与青灯古佛相伴，恐怕无法侍奉在侧。”</p>
她竟然拒绝了？</p>
顾如晦皱了皱眉，方才正眼看她。</p>
四年前，这女子为了进入王府不惜委身于他，可今天，却拒绝了送上门来的机会。</p>
欲擒故纵？</p>
容貌粗浅。</p>
她要是容貌粗浅，王府里就没有好看的女人了。</p>
顾如晦哼了一声，“随便你。”</p>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p>
可转头，却看到了女儿泪眼巴巴的模样。</p>
顾如晦：“……”</p>
“爹爹和娘亲不在一起吗？”</p>
“……王府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姨姨，爹爹也会加倍疼爱你的。”</p>
顾知意抿着嘴唇，“知知明白，知知不会让爹爹难做的。”</p>
她撇过头，眼角含泪却不肯落下，倔强极了。</p>
“知知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他们都有爹爹和娘亲，知知明白的…”</p>
“知知不应该让爹爹为难。”</p>
绿茶就是要懂规矩，知进退，才能让人心中怜惜。</p>
至少顾如晦听了这话，心揪得跟什么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