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马就从来不会在奔跑的时候琢磨这些事情，”铁锡道，“只有人类才会担心死了以后别人还会不会提起自己的名字——”</p>
“少扯这些了，你逛完这边的马场了吗？我现在每天都能空出好几个小时，你可以教我骑马了。”</p>
“还没，”铁锡道，“别急，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急……我今天刚下飞机又换火车，下午还得去市区，让我歇歇脚？”</p>
“打起精神来，你可是我向赫斯塔推荐的人啊！”斯黛拉直起腰，“你们见过了吗——哦，今天她去车站接的你，是不是？”</p>
“嗯哼。”</p>
“路上聊天了吗？”斯黛拉道，“感觉怎么样？”</p>
“呃……说实话吗？”</p>
斯黛拉的神情闪过一丝惊讶：“……你俩处不来？”</p>
“不好说，”铁锡道，“这个人有点霸道。”</p>
斯黛拉微微张口：“……你怎么惹她了？”</p>
“我怎么惹……我哪里敢，”铁锡大呼冤枉，“我是尽量在她的威权之下仍然保持着清醒的觉察并坚持了自身的职业操守——这可不容易做到，斯黛拉。”</p>
“什么东西，”斯黛拉笑出了声，“你仔细讲讲，你们这一路都干什么了？”</p>
“再说吧，”铁锡把吸完的烟屁股戳灭在围栏上，丢进了斯黛拉随身携带的金属烟灰缸里，“不管怎么说——”</p>
铁锡高举了双手：“我出来了！”</p>
“是啊，你出来了——”斯黛拉也跟着一起大喊，“你会赚来新的人生——我们都会赚来新的人生！”</p>
……</p>
入夜，赫斯塔与维克多利亚一起从贵族院回来。</p>
事情有好有坏。为了提前预判刺杀者踪迹而搜集信息的消息已经放出，维克多利亚和赫斯塔都能看出，现场有好几人已经蠢蠢欲动，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来登门拜访。</p>
她们需要认识一些能够同她们谈论贵族秘辛的人，赫斯塔相信，这张由贵族们共同织就的关系网里不仅藏匿着法亚拉尔荒原有关的其它线索，还包裹着许多能够让她们更进一步理解十二区往事的关键细节。</p>
但同时，赫斯塔也意外得知了另一件事——整个埃芒里亚从今年七月份开始要进行教育改革，目前具体政策还没有公布，但改革后的流程会比现在要严格得多。</p>
赫斯塔不由得开始头痛，尽管有几人说可以帮忙再去问问“儿童教育专家”的事，不过考虑到那位专家需要在学校常驻，恐怕埃芒里亚市内没有哪个人愿意为了一个新办的学校搬去郊区。</p>
临睡前，赫斯塔一个人绕着农场的老屋散步，远处有人打着手电筒朝她这边走来，赫斯塔停下脚步，发现是斯黛拉。</p>
“我听维克多利娅说了你们下午在贵族院的事，”斯黛拉开门见山，“你要找儿童教育专家怎么不跟我说呢？”</p>
“……呃这件事我还在想办法。”</p>
“我有现成的人选推荐呀！”</p>
赫斯塔表情微动，但夜色之中，斯黛拉没有觉察。</p>
“谁？”赫斯塔问。</p>
“你忘了祖比·波都戴尔的母亲是谁，是干什么的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