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匪从钱包里抽出来的所有卡，尽数扔到了她的面前。其中有一张没长眼睛的卡，还戳到了她的眼角。</p>
有点火辣辣的痛。</p>
程罪静静地听着他的指责，甚至是戳心的字眼，任由心脏血肉模糊。</p>
“砰！”</p>
正门狠狠地关上，趁机挤进来的风霜扑了她一身。</p>
“太太，您的眼角怎么回事？”折月端着牛奶过来时，第一时间发现了女人眼角的那条红痕。</p>
女人失神的摇了摇头，“不小心刮的。”</p>
她默默蹲下去，捡起了那些卡。</p>
每一张卡的后面，都刻着男人的名字。</p>
周匪……</p>
明明那样熟悉的字眼，却让程罪越看越觉得陌生，甚至是不太认识了。</p>
她眼前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张卡的边角刮出的生理眼泪。</p>
程罪把一切都咽了回去，将卡整理好，放在了茶几上。</p>
他们之间，迟早会要有个了断的。</p>
“太太，您喝牛奶。”</p>
程罪低着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折月，今天是我生日。”</p>
“啊？”</p>
折月惊愕：“您……您可从来都没有讲过的呀！我……我这就让厨师给您做碗面。”</p>
她还以为太太是不愿意过生日，所以这些年并没有冒昧问过，只是本本分分的照顾她，忠心于她。</p>
“不用了。”程罪靠进沙发里闭上了眼睛。</p>
“让晋堂最近多盯着点那几房的人。”</p>
那都是周匪大姨从前掌管周家时，拉拢得最好的人。</p>
她可是要出来了啊。</p>
灯光下，程罪手中的折扇，似是折射出了一缕寒流。</p>
半山腰，酒窖。</p>
南振看着男人一杯一杯地往下灌酒，心头直慌。</p>
这么个喝法，迟早得喝死，可是又劝不住。</p>
桌上有个黑色的长型窄盒子，金丝绒面的。</p>
周匪打开，里面正躺着一个手工定制的小勺子。</p>
他看了几眼，然后扔到一边。</p>
南振叹口气，拿起那个小盒子，把它跟其他几份生日礼物都放在了一起。</p>
等回来后，南振提醒说：“大姨要出来了。”</p>
周匪手指微动，“还有多久了？”</p>
“就在除夕那天。”</p>
“安排个时间，我去见见大姨。”</p>
如果不是大姨进去之前，一直告诉他不要责怪周暮，他怕是早就弄死了他。</p>
酒精的魔力越来越重，渐渐模糊了周匪的眼睛，让他好像看到了年少时的小程罪，那个精灵一样的小泥人。</p>
周匪不太能理解，曾经的她明明不屑于撒谎的，怎么现在就满口谎话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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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罪隐藏的朋友圈】：</p>
记得多年前我过生日那天，重望村白天下了场大雪，路都封住了。</p>
但为了送我点经济实惠的礼物，周匪与他的几个小伙伴跟着大爷大妈们连夜赶去了镇里。</p>
后来听人说，周匪靠着那身蛮力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方，扛着两大袋米就往回跑。</p>
直到天明，我艰难地推开被雪掩盖住的家门时，看见了地上摆着的那两大袋尿素化肥。</p>
我很怀疑从那时起，周匪其实就想让我死了。</p>